回去这路他都有些低落,说不上是为什。上楼时候还闻到自己身臭汗——今天去寺里要穿长衫长裤,天气这热,还被香熏下午,着实难闻。
他几大步上
阿崇犹豫下,才道:“想不明白,但好像……有人渡。”
师父皱眉:“你怎回事。”
阿崇低下头。他知道师父意思,有些事需要自己开悟,而且自己这句话……确实答得有点莫名其妙。
想什想,反正想不明白。阿崇在师父前也不会掩饰,露出个无奈表情,结果被师傅拿手里珠串打下脑袋:“你最近心不在焉,再读遍经。”
说完人就走。
边说自己太饿,如果回去就要被三姐打,因为今天没偷到钱。
没想到是,第二天在那间禅房醒来之后,他稀里糊涂地,就成那个高僧小徒弟。
他大概是比较奇怪弟子。不用住寺庙,不用守戒律,师父教他切,让他在寺外修行,但他要时常回来听经跪佛。
师父经常跟他说:“别人修功德圆满,但你修心无挂碍,这辈子都是。Chong,跪好,自省。”
本来说做佛牌不见人,结果他经读到半,师父还是来。
被罚再读也是常有事,阿崇只能昏昏欲睡地读。
读着读着,嘴巴还在念经,他脑袋却开始想那个,宁宇给自己读过默尔索。
默尔索被判死刑,在书里那是个既定结局。在上断头台之前,神父来找他,希望他信上帝,成为个信徒。但是默尔索拒绝。默尔索为什拒绝?无论是上帝还是佛祖,都会帮你啊,默尔索。如果接受神好意,那死对于你而言就不再是死,死亡对你而言是扇门罢,你打开那扇门,里面或许是审判,或许是天堂,或许是极乐世界,也有可能是地狱。管他,管他是西方东方神,反正会给你个去处和归宿,反正都能救你,不是吗?
为什要拒绝啊?可怜默尔索。
读完。阿崇皱着眉放下经,站起来时候腿有点麻。他揉着酸麻小腿,换下燃尽香,才转身离开。
阿崇行完礼后,师父盘腿坐下,上来就是句:“上次给你讲:以人食羊,羊死为人,人死为羊,如是乃至十生之类,死死生生,互来相啖,恶业俱生,穷未来际……汝负命,还汝债,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生死。再解次给听。”
阿崇答:“人吃羊,羊转生为人,人死之后又转生为羊,死死生生互相吞食,恶业冤冤相对无尽无止……你欠命,还你债,以此因缘,虽然经过百千劫数,仍常处在生死苦海之中。”
师父问:“这次明白吗?”
阿崇说:“经书只提出困惑,但没有告诉答案,不明白。”
师父说:“再回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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