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们并肩坐着,写很多个“永”字。后来路延觉得自己好像会握笔,但不太想让孟图南放开手,就顺着这个姿势让对方带着自
书房很静。他们保持这个姿势沉默半天,久到孟图南心跳都缓下来。他打算松开手,结果路延低声道:“你带着写吧……也不会握笔。”
孟图南吐口气:“你确定?”
路延点头。
“嗯。”
“好。”孟图南紧紧路延手,毫不犹豫地下笔。
路延指着孟图南写半纸:“可是你都写……”
“又不是考试要拿去交,废就废。”孟图南满不在乎,把人拉到自己边上,“来,写着玩。”
路延只能接过那只毛笔,笨拙地比划下。孟图南在边上撑着头笑:“握笔都不会。”
说完他伸出手去帮路延调整握笔姿势,但路延没怎握过毛笔,手指很僵硬,完全不听使唤。
他们折腾半天,吸满墨汁笔尖承受不住重力,摇摇晃晃地滴落点墨,落到孟图南白袖子上,很快晕成摊黑迹。
房。路延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边上,看看墙上挂着天道酬勤四个大字,又拿个凳子坐到边上看他写字,也没敢打扰。
其实孟图南写字时候挺好看,很专注,眼很静。
路延发会儿呆,听到对方开口问他:“看做什。”
“无聊,看你写。”
“又不好看。”
他手很稳,路延也只能专心配合,很快个方正“永”字跃然纸上。
写个字而已,却好像要全身力气。路延吐口气,茫然地问:“这是楷书?”他顿下,“怎不接着写你那个……”他指指孟图南之前字迹,“瘦金。觉得……那个瘦金还挺好看。”
“楷书都不会写还想学瘦金。”孟图南笑笑,“这叫永字八法,永字是基本功,小时候不知道写这个字多少遍。”
“哦。”路延点头,“每天就写个字?”
“是啊。”孟图南带着他又写遍,“每天就写个字。”
他们都愣下。
孟图南很快意识到这姿势不太对,他环着斑比,握着人家手,半抱姿势……好像有点暧昧过头。
但他没有当即放开,而是侧头看看路延。
对方也在看他,微微皱着眉。四目相对,先避开是自己。
两人都没动,就这僵持着,像是在等什发生。
“也没看你,看字。”路延指着宣纸问,“这是不是行书?”
“不是,是瘦金。”孟图南终于抬头,他看路延眼,很快又移开视线。
路延被看得有点奇怪,刚要问怎,孟图南把毛笔往他那儿递:“试试?”
“……来试,那这张纸要写坏。”
“没事儿,那还有几大箱新纸,写年都写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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