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
路延瞥他眼:“喝酒。”
孟图南不问。他把那个竹灯笼提高些,去看路延脸。人也凑近,让路延把他看得很清楚,带着醉意看灯下、站在雨里故人,朦朦胧胧,有种奇怪温情包围眼睛。
孟图南说:“快下来,送你回去。”
路延摇头:“要走走,想醒醒酒。”
恰似你温柔放完是渡口,渡口放完是要如何不想他,全是蔡琴。
路延发好会儿呆,有个人影撑着伞靠近这里……他仔细看看,是孟图南。手里还提着个……是灯笼吗?
车窗没关,孟图南凑近些,问:“怎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路延也问他:“大晚上,你在家门口干什。”
孟图南理直气壮:“散步。”
那代驾来得有些慢,路延和同行个机长在外面等,但对方是等老婆来接,他是等代驾。
好不容易代驾来,上车后他在后座靠会儿,头昏脑涨。实在不舒服,他开下车窗,有雨丝飘进来,落到脸上,凉凉。
那代驾在前面问:“先生,你要吐吗?需要停车还是……”
“不用。”路延答他,“但想听首歌,你放下……应该是直接打开就行。”
代驾应。路延闭上眼睛,等着蔡琴声音流淌出来……他听她唱恰似你温柔,唱到如今年复年,不能停止怀念……
他下车往住宅区背后走,头都不回。不用回头,因为知道孟图南会跟上来。
这片别墅区绿化非常好,住宅区背后穿过条小径有片丰茂绿林,还流淌着条小河。
走着走着,变成路延撑伞,孟图南提竹灯笼。他们走得很慢,想着彼此心事,谁都
路延无语时候,孟图南又问:“你家阿姨给班表上说你六点多就下班,怎十二点才回来,今天延误吗?”
路延看看他,答非所问道:“为什个现代人不用手电筒,要拿灯笼?”
“今天自己做灯笼。”孟图南说,“今天上课学生写累,那儿又有竹篾,就说带她们做灯笼玩儿……”接着他闻到味道,“诶,你喝酒?”
路延点头。孟图南又说:“那送你回去休息,有伞。”
“到家又没多远。”路延说,“谁要你接。”
代驾笑:“您喜欢听老歌啊。”
路延也笑:“你是不是在想,怎有点老土。”
“没有,很好听。”那代驾说,“感觉很适合晚上听。”
路延不讲话。他偏过头去看窗外,让雨落在他脸上,忽然觉得自己很冷,但不想关窗。
到家门口,酒意差不多被冷风吹醒。代驾小哥结单之后路延给人发个红包,那代驾挺高兴,问需不需要扶他进家,路延说不用,想在车里坐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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