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赖握着方向盘没说话,半晌,他突然出声道:“暮暮啊,可能得告诉你个坏消息。”
姜暮坐直身子问道
靳朝忍着左腿疼痛看着姜暮上车,他没有眨眼,怕这眨眼就是辈子。
他只是很庆幸那晚他没有碰她,以后她还能清清白白地开始自己人生。
姜暮落下车窗,白净小脸探出来不舍地抬起头望着他方向。
他是个没有泪腺人,颠沛流离二十余载,几经起伏没有什事能让他不堪击,可那辆白色本田开走瞬,他到底还是红眼眶。
……
三赖要在车上憋坏,走吧。”
姜暮望他很久,站起身朝他走过去,靳朝神色有丝不易察觉慌乱,但很快稳下来抬头看着她,姜暮停在他身边扬起双臂问道:“走之前能抱抱吗?”
靳朝指节不断收紧,仿若要把杯子捏碎,可他只是挂着淡笑对她说:“还是不吧,下次见面给你抱个够,你先走,还要等个人。”
姜暮手落空,像溺水后失去挣扎人儿,终究放弃抵抗。
……
回去路上,姜暮心里很不安,小时候和靳朝分别总觉得是短暂事,转眼还能见,现在长大才知道距离有多可怕,隔着几个省他们都能失去联系,以后隔着太平洋,他们又变回无法相交轨道,前面路,遥远漫长,没有尽头。
开回铜岗时候,三赖问她:“几号走?”
姜暮回过神告诉他:“28号。”
三赖沉默。
姜暮想起什说道:“对,闪电事情咨询过,它疫苗正好要到期没法跟起入境,下个月能麻烦你帮它接种完疫苗然后送它程吗?到时候会替它定好宠物箱。”
楼梯上声音消失后,靳朝便直望着窗外,金疯子从三楼下来,走到靳朝身边对他说:“你真是够,不是跟说可以装假肢吗?谷医生刚才在电话里把臭骂顿,说创面愈合最快也要半年以后才能装,你连都忽悠,他让你要是不想二次手术就赶紧回医院。”
靳朝目光没有从窗外移开,声音透着难掩落寞:“不急,等他们走,不是…怕她瞧出来吗?”
金疯子抹把鼻子:“都走还不告诉她,你就真不怕她找个外国小子撇你?”
这番话到底还是让靳朝眼神剧烈波动下,是人就会有贪恋,没尝过也就算,可旦尝过甜头又怎舍得放开。
他喉咙微微滚动,将那些不甘情绪埋进心底,声音很沉地开口:“她才知道妈病,肯定受不小打击,再让她知道事,你说她是留下来照顾?还是去陪她妈呢?十几岁小姑娘已经够难,后面还要上大学,不能耽误她,与其两个人都痛苦,不如个人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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