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楚双手枕在脑后,脚踹飞颗小石子,语气有点儿古怪:“看你被吃豆腐吃得还挺开心?”
“嗯?”白艾泽哭笑不得,“她只是个小孩子。”
“小流氓!”尚楚评价道,又转过身子,倒退着往后走,“哎你说你这人,怎这招流氓?男女大小,怎尽爱往你身上凑?”
白艾泽看着尚楚,歪着嘴角,吊儿郎当地叼着根狗尾巴草,点点头:“嗯,这不就把你也招来。”
尚楚愣半秒才反应过来,白艾泽这是拐着弯儿损他,他冷哼声,转身不搭理他。
尚楚嗤声,没发现自己正和个小屁孩儿置气。
白艾泽弯着腰,摸摸小姑娘稀疏额发:“哥哥要去上学。”
小女孩儿哼哼唧唧,不开心地趴在大娘肩头,五个小爪子还是紧紧攥着白艾泽领子不放。
白艾泽无奈,朝尚楚投来个求助眼神。
尚楚吐掉嘴里叼着草茎,走到大娘背后,屈着膝盖,和小姑娘面对面,然后咧开嘴角,做个凶神恶煞鬼脸——
尚楚发现,白艾泽确实不认路。
下公交就是片大荒地,尚楚统共也只来回走过两次,眼前是大片大片玉米地,连他都觉着有点儿晕。
路上遇到个锄草回来老大娘,胸前用绑带绑着个两三岁小女孩儿。
白艾泽上去问路,大娘给他们指条近道,说穿过这片田地,在岔路口右拐,再走个不到公里就到。
小女孩儿好像对白艾泽很感兴趣,拍着胖乎乎小手“咯咯”地笑,又揪着白艾泽衣领不让他走。
这时候是傍晚,深冬天黑早,才刚过五点,天幕已经飘起层浅浅灰色;风吹过田野,枯黄植物根茎发出窸窸
“哇”声,小姑娘吓坏,埋首在阿妈怀里,嗷嗷地放声大哭。
“你这囡囡真是,”大娘还以为她舍不得白艾泽,拍着她背轻声哄,“哥哥去上学晓得哇?你哭什哭,你以后长大也要上学哇!”
白艾泽趁小姑娘手松,总算扯回自己衣领,和大娘道别。
两人背着包,前后,慢悠悠地走在田埂上。
“你为什吓唬她?”白艾泽问。
“囡囡,干什哟!”大娘斥句,“没礼貌!”
小女孩儿也不知道是真没听懂还是装傻,伸长胳膊往白艾泽身上凑,白艾泽倒是好脾气,掐掐小姑娘嫩生生脸蛋,笑着说:“今天哥哥没带糖,欠你次。”
尚楚撇嘴,有点酸溜溜地在心里说:“连都没吃过你糖。”
小女孩儿愣是拽着白艾泽不让走,脏兮兮小手把他毛衣领子都蹭黑,大娘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这小囡!平时挺害羞,今天咋个怎这不知害臊!”
——还不是因为看见帅哥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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