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楚心头猛地跳,捂着鼻子立即闪身进边厕所隔间。
“砰!”
巨大关门声响起,白艾泽停下脚步,扫眼派凌乱洗漱池,牙刷掉在池子里,还没有用过牙膏可怜巴巴地摔作几个小白团。
——他在躲。
白艾泽目光微闪,尚利军突然造访只是根导火索,揭开尚楚长久以来顾虑和局
——你姓白牛逼,老子比你更牛逼!
尚楚进厕所才卸下脸上装出来冷漠,他抬手捶捶心口,不知怎回事就是堵得难受,就和团毛线塞那儿似,线头被白艾泽紧紧攥在手里。
他呼出口浊气,低头瞥见瓷砖台面上躺着条薄荷牙膏,他看就知道是白艾泽落下。
尚楚轻轻嗤,他每次犯丢三落四毛病,白艾泽就教训他说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今儿轮到二公子这个丝不苟人粗心起来,也不知道大清早脑袋里在想些什!
尚楚能确认这就是白艾泽牙膏,白二公子在某些不起眼细节上总有过分专注,譬如挤牙膏,尚楚就喜欢从中间挤,白艾泽却定要严格地从牙膏屁股开始,挤用完些就把空出来底端往上折,强迫症似。
里反复惊醒好几次,这会儿觉得头痛欲裂,眼眶也涨得难受,像有装修工举着锤子往他太阳穴上敲,脑袋里阵阵钝痛。
白艾泽已经起,他人不在,被子叠方方整整。
尚楚对着那床被子愣会儿神,窗框上飞来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叫两声,他这才回过神来,抱起脸盆去厕所。
刚打开寝室门,尚楚就撞上洗漱回来白艾泽,他背脊僵,呆呆地怔在门后。
白艾泽身上传来清爽薄荷气味,头发干爽,衬衣领口丝不苟;反观尚楚,身上却还沾着昨晚没散劣质烟味,上衣皱皱巴巴,眼底挂着浓重乌青。
尚楚抓起那管牙膏,泄愤似拿拇指在管子中间使劲按下,又把白艾泽卷起来部分掰直,通恶作剧做完却并不怎觉得开心。
他垂眼片刻,把薄荷牙膏扔到边,把自己柠檬味牙膏挤到牙刷上,刚漱下口,突然鼻腔热——
又流鼻血。
尚楚已经可以很熟练地处理这种情况,但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稳健脚步声,他在镜子里看见白艾泽正朝这边走来,估计是发现落东西来取。
——操!不能让他发现流血!
他扣着塑料盆沿五指收紧,垂头抿抿唇,嗫嚅着开口:“你”
“让让,挡路。”
白艾泽毫无波澜声音从头顶传来,语气疏离如同面对个陌生人。
尚楚呼吸滞,立即藏好眼底闪过慌乱,面无表情地往外走,还嚣张地撞撞白艾泽肩膀。
——不就是装不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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