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楚发现他异常,安静地站几秒钟,然后拉上床帘,手搭上被角。
“别、别别别”尚利军求他。
尚楚把掀开被子,尚利军裤裆湿湿哒哒,床单洇湿大块,浅黄色液体里参杂着些血丝——他便血。
“起来。”尚楚说。
“你先出去,”尚利军不敢看他,哆嗦着说,“你出去下先。”
有天下午尚利军失禁,醒来后发现床单湿片,他上下两片嘴唇剧烈地颤抖,神色慌张,好像这是件天大坏事。尚楚拿完药回来,他立即把被子捂得死紧,双腿牢牢并在起。
“吃药。”尚楚说。
他吞下药片,尚楚看看时间,医生给他开利尿剂,这会儿差不多该去厕所排尿,于是问:“厕所去不去?”
尚利军摇头说不想去。
尚楚回个“哦”,坐在边看书去。
用完早走。”
尚利军静两秒,才说:“那行,那你叫她们随便弄点什,早点让出去就行。以后就不交钱吧?”
“没,”尚楚说,“花完就没。”
尚利军讷讷地点头。
尚楚去护士站找护士,说尚利军痛得睡不觉,护士说能忍最好先忍忍,肝癌是比较痛苦病,止痛药或者吗啡都有依赖性,建议治疗早期先不用或少用。
尚楚把拖鞋放到床边,眉头也不皱下,平静地说:“你先起来。”
尚利军从床上站起来,尚楚把脏床单拆下来,又从抽屉里找出条次性内裤:“自己换。”
尚利军像是机器人似,尚楚下个指令他就跟着做,他去厕所给自
六月底天气炎热,病房里开空调,门窗紧紧关着,空气不很流通,没过多久房里弥漫起股淡淡腥臊味。
“谁上厕所没冲啊!”隔壁老太阴阳怪气地说,“整天大小便不冲干净,没公德心!”
“你他妈说谁!”尚利军苗乐尚楚眼,梗着脖子回道,“说谁!”
老太哼声:“你心里清楚!”
尚楚去厕所看,马桶和洗脸池都挺干净,也没有异味,他以为是下水道臭味,于是喷点儿消毒水,关上厕所门,但房里那股味道还是没有散去,尚楚皱眉吸吸鼻子,尚利军浑身抖,两手紧紧按着被子边缘,手指颤个不停。
“用吧,”尚楚垂眸,“他吵得睡不着。”
“”护士用种不悦眼光扫他眼,“行吧,你回去等着,准备准备马上过去。”-
尚楚和学校请三天假,算上周末共在医院待五天。
期间尚利军又吐次血,这回出血量挺大,毛巾都捂不住,尚楚从厕所弄个塑料脸盆来接着才行。
他说喉咙疼,饭都不怎吃得下,神色憔悴,人也迅速瘦,颧骨高高突起,但肚子却涨得像面结实皮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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