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回寝室,到房门口时脚步顿。
那里放着两个保温桶。
他这段时间直吃不下多少饭,白艾泽就去买个小锅,又弄个变压器,在寝室给尚楚煲
就光是他踹烂电视和呼吸机,已经不知道要多少钱。
“要不帮你去问问?”
“行,麻烦,”尚楚给他留个电话,“就问下多少钱就行,辛苦把数目告诉下。”
他们办完出院手续就离开,尚利军难得精神不错,要尚楚帮他买张回老家车票。
“你去那里干嘛?”尚楚问。
尚利军跪在地上,眼泪从他乌青眼眶往下掉,划过他满是褶皱脸。
“不治,不治”尚利军说,“爸求你,不治,求求你”
尚楚对着厕所那扇老旧木门,张开嘴却说不出话,只有胸膛在剧烈地起伏,发出徒劳喘息-
“不治?”缴费处员工问。
“嗯,”尚楚点头,“还有多少钱,全退。”
看着被病痛折磨得毫无人样尚利军,清楚地感觉到从他胸膛里传来刺痛。
尚利军反反复复、颠来倒去说就是这几个字,尚楚就安静地看着他,直到他双腿瑟瑟打颤,股橙黄色液体再次顺着他腿往下淌。
尚利军身体僵,激起缓慢地低下头,看着那滩液体从他裤管里流出来,顺着瓷砖缝隙流到尚楚脚边。
“有酒吗?”他突然抬起头,紧盯着尚楚,神志不清地说,“给老子搞瓶酒,操你妈酒呢!”
尚楚沉默地看着他。
爷爷早几年就去,尚利军还有个大姐在新阳,但他们两家直不来往,尚利军以前喝酒常去他大姐那里闹事,姐弟关系很僵。
尚利军没有说话,坚持要尚楚给他买票,好像要回新阳做什不起大事。
“知道。”
把尚利军送回城中村,尚楚坐公交回首警。
学期没剩两天,课上不上也无所谓,所有人都忙着准备参加选拔,学校老师也知道这个情况,对考勤查也松。
“三千两百八十二,”那人说,“干嘛不接着看啊?你爸这病可挺严重。”
“没钱,”尚楚言简意赅地回答,又问,“上回他砸那批医疗器材怎算?”
“啊?”那人翻翻单子,“没看到报账上来啊,要不就是没砸坏,要不就是有人帮你赔。”
尚楚喉结滚,像是早就料到这个答案。
没砸坏?怎可能没砸坏。
他嘴唇上下开合,两排牙齿碰撞出清脆声响,眼神涣散地看看周遭环境,最后目光重新定在尚楚身上。
“清醒?”尚楚双手插兜,下巴抬,冷冷道,“自己洗。”
他再次转身想要离开,身后传来声——
“扑通!”
尚楚心头猛地跳,那根针重重地戳进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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