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利军像揣金子似,赶紧把兜药揣进怀里,又扯扯尚楚衣袖:“这次吃完就不吃
尚楚垂下眼睫,拨弄着小熊身上连体牛仔裤,不知道如何才能向宋尧说明白。
他每个抉择都是踩在刀刃上做,无论向左走还是向右走,亦或是停在原地不动,刀尖都要把他脚心割破,旁人看不见他脚底踩着地鲜血,反而问他为什不走快点。
挂电话,尚楚坐在床边发会儿愣,觉得屋子里安静可怕,那种空空荡荡不知道该落在哪里飘忽感让他心慌,于是他又打开窗子,外头叫卖吵嚷声股脑冲进房里,意识到这个地方并不是只有他个人,这才总算心安些。
尚楚站在窗边往外看圈,没找到刚才那对吃花生米情侣,兴许是离开。
他抽根烟,出去刷个牙,在燥热和嘈杂中睡-
声说,“他上午到处找你,疯似,后来到你家里去,在你家门口不知道等多久,回去就高烧。”
尚楚敲打窗框手指顿,片刻后低低“嗯”声。
“你们”宋尧小心地斟酌措辞,“以后打算怎办?”
“就这样吧,”尚楚合上窗户,安上插销,“阿尧,和他,们本来就不是路人。”
“不是!”宋尧有些急,“为什啊?老白他对你那好!”
第二天上午,尚楚先去配把钥匙,又把尚利军叫出来去趟市医院,医生看他们从首都带过来病历单和彩超就摇摇头,含蓄地表示这程度就没必要住院,开些辅助药物回去吃,保持好心情,有什想做事就去做。
意思就是没治,没多久活头。
尚楚早就有心理准备,尚利军更是心里明白很,两个人听医生话都没什太大反应,说谢谢就走。
尚楚去取药处排队,尚利军在等候区等着,尚楚拿完药转过身,发现尚利军坐在凳子上,两条腿不停地抖动,眼珠子左右乱瞟,看起来很焦虑样子。尚楚朝他走过去,尚利军看见尚楚来,抖腿动作立即停,瞟眼尚楚手里拎着药袋子,小声问:“这多?花多少啊?”
“不用管,”尚楚把药扔给他,“按说明吃。”
尚楚随手捞起只玩偶,逗弄着小熊下巴,笑着说:“就是太好。”
宋尧沉默片刻,才诚实地说:“阿楚,不知道你是怎想,首都有最好医院给你爸爸看病,有全国最流警局等你来学习,你老白三个人也不用分开,还是想不通你为什要走。”
宋尧想不通,谁都想不通。
最好医院,最流警局,最默契朋友,最珍重恋人。
就好像最好、最光鲜切都垂手可得,他甚至不需要付出什代价,只要继续留在首都就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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