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利军闻声转头看,手里酒杯“啪”地掉在地上,玻璃碎地。
尚楚大跨步走上去,扫眼桌上摆着几道小菜,沉声问:“你在干嘛?”
尚利军还没有太醉,红着脸支吾道:“你怎、怎来?”
“问,”尚楚抬脚踹开脚下个啤酒瓶,“你在干嘛?”
“你走!”尚利军瞥眼坐在对面男人,想到什似,突然个激灵,推着尚楚手臂,“走走走,别管,赶紧走!”
车头猛地失去平衡,尚楚险些摔个狗吃屎,他紧按着刹车跳下地,看着眼前这辆半死不活自行车,抬脚刚想踹上去,最后关头还是收回脚,万踹坏还要赔。
他捡起掉在路边脚踏板,把车推到后头条小巷子里,想着能不能自己把踩板安上。
这条巷子还挺热闹,窄虽然是窄,却开不少小店,尚楚瞥见前头好像有个修电动车铺子,打算把自行车弄过去修理,估计比自己瞎折腾要快。
他推着车往前走,经过家卤味店时闻见香味,歪头随意瞥眼,紧接着身形顿——
尚利军怎在里面?
在背上,迎面扑来风带着热气,吹得他心里更加烦闷。
如果他没有走,如果他留在首都,如果他也在西城,如果
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种种假设,每个“如果”都沉甸甸地压着他胸口,直压抑不甘在这刻突然喷发,尚楚眼眶酸,有瞬间差点就要哭出来。
凭什他尚楚要被个偷车贼羞辱?
凭什他要干上树捉猫这种随便个能喘气人就能干活?
尚楚把攥住他手腕:“起来!”
尚利军站起身,木头长椅翻倒在地,对面那个男人也跟着站起来,见尚楚眼睛亮,咧嘴问道:“你是军哥儿子吧?是你爸爸老朋友,以前你小时候还抱过你,还有印象没有?”
尚楚连个眼神也没分给他,拖着尚利军就往外走,男人恰好瞧见尚楚手背上那道新伤,他用力抽抽鼻子,从满屋子酒气和卤料香气中辨认出丝属于Omega味道。
“军哥,
他对面还坐着个人,脚边散着几个空酒瓶。
——他还敢喝酒?
——求多少人借多少钱给他治病买药,他就拿来喝酒?
尚楚心里蹿起团火,所有燥郁、烦闷、怒火好像找到个发泄口,他看着尚利军仰头喝下杯黄酒,气得双手都在发抖。
“你谁啊?”老板见他堵在门口,问道,“站那儿们怎做生意啊?”
凭什就打发他出来做这些浪费时间毫无意义傻逼到极点事情?
他张嘴想大喊出声,热风灌进嘴里,刀片样刮着他喉咙,他右脚发狠蹬——
“啪!”
小黄车踏板断。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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