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倚在窗边,直到小家伙的背影拐了个弯儿消失了,他还是静静站着没动。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亮亮堂堂的,屋里洒落一片皎白月光。
不过什么都不及白知景敞亮,能够照亮应许屋子的,从来都不是天上挂着的月亮。
“意大利?”应许皱着眉思索,“不是肯尼亚吗?难道我记错了?”
“啊?”白知景愣了半秒,然后赶紧给自己找补,“哦,那可能肯尼亚和意大利差不多时间,也算吧。”
应许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白知景见他表情不对,伸长了脑袋往书上一看:“靠!哪儿有肯尼亚啊,你诓我呢!”
“我哪儿敢啊,”应许悠悠闲闲地靠着桌沿,“万一又把你整伤心了怎么办?”
你的,我看我的,你也别影响我。”
应许笑了笑,继续埋头钻研他的《生物化学》。
白知景等了会儿,见应许真没有来影响他的打算,心里边禁不住痒痒的,往应许那边挪了挪屁股,手肘“无意”碰了碰应许手臂。
应许抬眼朝他看过来:“嗯?有不懂的么?”
白知景正襟危坐:“没。”
“你咋这样呢!”白知景瞪着一双圆乎的眼睛,怕吵醒了爷,压着嗓子说,“我不都批评过你了,你怎么还说风凉话呢!”
应许左右看了看:“这不是没外人吗。”
白知景一想也是,嘿嘿笑了两声,抱起书本和应许说:“我现在也是很了解文艺复兴的,以后你要还想看片儿,不要找别人,找我就行,我和你一起去,保准不偷摸睡觉。”
“傻样儿,”应许拍了拍他的脑袋,“你那不是盲听练听力吗?”
白知景乐乐呵呵地翻窗走了。
“行。”应许憋着笑,没说别的。
又过了两分钟,白知景实在憋不住了,把课本儿往应许面前一推,装模作样地伸了个懒腰:“看完了,已经熟记于心了,马上可以融会贯通了。”
应许往他书上瞥了一眼,没忍住笑了出声。
小家伙大半夜的凑到他跟前假勤奋,他还以为白知景看的是什么呢,原来是历史课本上文艺复兴那一课。
“指导思想是人文主义,”白知景表情挺深沉,挺有那么点学术范儿,“出现在意大利,十四世纪前后,真是意义重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