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电话线被他剪断,那边电话以后都打不进来。
应许这几年在梦里反复梦到当时场景,那些人拿着长长铁棍冲进院子,踩着爷脸,拿棍棒砸爷腿。如果再有次机会,他不会像那时候样缩在边,他会先把妹妹反锁在小房间里,再打电话报警,然后拿把菜刀,冲出去。
如果当时他勇敢点,事情可能就会变得不样,爷腿也许不会残废,他们日子也许就能好过点。
“应小许,你不伤心,就算他们都对你不好,也会对你好,永远都对你好,对你是最好。”
应许喉结上下动,白知景笑起来,和应许说:“那睡,你快走吧,别打扰,都好困。”
“好。”
应许和白知景交换个绵长又濡湿亲吻,白知景捧着应许脸,笑得傻呵呵-
应英姿房门紧闭,应许敲敲门,没回应。
世界上也只有个白知景,怎就这巧,偏偏就让他碰上。
“你不许说你不好,”白知景抱着应许脖子不放,“给你拿牛奶你都不舍得喝,你还以为不知道,其实都知道,怎不知道,你总是对你妹好,你不对你自己好,那你就是不对好”
后来白知景上初中,和应许高中就隔着条街,他听说高中生负担重,要多喝牛奶记性才会好,他每天早上都从家里带瓶热好牛奶来,送到高中部门口给应许,送完再跑回初中部去。
应许不舍得喝,中午带回胡同给应英姿喝,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白知景每个早上都给应许送两瓶牛奶。
明明就是个小糊涂虫,背篇《卖油翁》都费劲儿,却能把应许每件事、每个细节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英姿,开门,”应许沉声说,“哥和你聊聊。”
安静几秒,房门突然传来“砰”声响,像是书之类东西被人扔到门上。
应许轻叹口气,又担心吵醒爷,轻声说:“英姿,开门,不然自己进去。”
木门缝隙里传来细细碎碎啜泣声。
应许准备拿备用钥匙开门手顿,额头抵着木门,门上倒刺戳进他皮肤里,他长呼出口浊气。
“景儿,”应许闭闭眼,强忍住舌根泛起酸意,俯身亲亲白知景额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
白知景鼻头酸,重重眨两下眼睛:“没关系。”
应许接着亲吻白知景湿润睫毛,白知景感觉到应许嘴唇冰凉,牵住应许手,轻声说:“你比还要委屈,都知道,只有倍委屈,你就有好几十倍。”
应许没有说话,但白知景感觉到他嘴唇在微微颤抖。
白知景难受死,他仰起头去找应许脸,轻轻咬咬应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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