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呀?”护士见他要哭不哭样子,下子也没注意,“受伤还是怎?快去处理吧,别哭别哭啊,你这孩子真是”
白知景被轰走,他找个厕所,把血冲干净,又到楼下小卖店买个创可贴包上,回病房时候应许正在喂爷喝水。
他胸口像压块大石头,堵得他喘不上气来。
白知景在电视剧里看过这个场景,瘫痪在床老人变得反应迟钝、流口水、大小便失禁,但那都是电视剧啊,电视剧里剧情怎会发生在爷身上呢?
就在前几天,他还推着爷在胡同里遛弯,还说等爷能站起来,他就带爷去骑大老虎,威风凛凛,让所有人都羡慕!
爷被逗得放声大笑,白知景趁机邀功,问爷说:“爷,是不是对你最好?最乖!”
“景儿好,景儿最好,”爷笑着回答他,“景儿多乖啊”
白知景本来以为爷顶多在医院住个星期就没事。
在他观念里,老人家生病是正常事情,再大病只要人是清醒、能吃能喝就算没事,爷现在能喝下大半碗粥呢!他和宋宝贝偷偷到胡同里装饰番,买好些个气球挂在爷房间里,等着爷出院回家。
等爷回来,他们就还能像以前样,生活就能重新回到正轨上。
然而,当白知景某天下课去医院探望爷,发现爷说话他竟然听不懂时候,他才发现事情并不像他想象那简单。
爷变得口齿不清,他左半边面颊仿佛失去控制般,松松地垮着,做不出任何表情;经常张嘴,口水就不受控制从嘴角往下滑。
不过才几天时间啊,爷怎就叫他“顶儿”呢?
白知景第次真真切切地感知到,爷老,爷生命以种不受控制可怕速度在迅速流逝着。
书里说过,生老病死是人间常态,但白知景讨厌这切,他讨厌生老,讨厌病死,他要他爱着人永永远远活着。
“哎哎哎!干嘛呢!”路过护士皱着眉,“流血还不快处理!Alpha不起是吧?信息素飘来飘去不起是吧?这楼层住着多少Omega,赶紧去打抑制剂!”
白知景这才觉得指尖生疼,他讷讷地“哦”声,又眨下眼睛。
白知景当时正在给爷削苹果,按下心里酸楚,笑着说:“爷,还是对你最好,你赶紧好起来,们野熊帮还等着你主持大局呢!”
爷反应足足有十多秒,才牵动右半边嘴角笑笑,抬手拍拍白知景大腿:“顶儿好好”
白知景顿,水果刀划破皮肤,指尖渗出豆大血珠。
“没事啊爷,真粗心,去洗洗手。”白知景冲爷笑笑,脸色煞白地跑出病房。
白知景直小跑到电梯间,扒着窗户深深吸几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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