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路边好会儿,想把最后死线耗过去未果,先拿出手机点开和奚山聊天框。他们加好友后还没聊过天,只有条孤零零,奚山昨天叫他“下楼吃饭”消息,池念摸摸屏幕,不知道自己哪儿来勇气。
未来会不会悔恨自己决定池念不知道,也不想去纠结太多。
他眼里只有当下。
“好像把航班买错。”池念输入这几个字,闭着眼点发送。
奚山没有立刻回复,他揣着满腹紧张,直等来第次手机振动时好险没当场站起身——第下,第二下,奚山给他打语音。
就成他独自隐秘梦境,再也醒不来。
不行,走就再也没有奚山。
想回去找他……
找奚山。
“哎,小伙子,你磨磨蹭蹭干啥呢?”身后个声音撕破池念神游,“后面还排着队呢,别墨迹啊!”
有每天到西宁趟航班,小得要命,甚至比不过些大城市火车站规模壮观。航站楼就个,甚至人工柜台都只三个位置。池念进去时候,夕阳红旅行团已经涌向安检口。
他看眼航班起降信息,走去自助打印登机牌机器。池念摸出身份证往上放,片刻工夫,航班信息显露出来,再点下就可以选座。
池念犹豫很久都没按下去。
他突然后悔。
不想走,不想和奚山就这分开。
池念接起来,让自己声音听起来镇定些,不像撒谎:“奚哥。”
“怎回
他连忙收起身份证闪去旁边,疯狂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好像信息有错误。”
排在他后面大约是个自由行小团,领头男人三十多岁,微胖,看见他着急,收起自己不耐烦,热心地提建议:“你去柜台看看还有没有办法?人工那边核对下,万只是名字啥有错还能改。”
“谢谢您。”池念说,飞快地往外走两步。
攥着身份证手指关节几乎发白,池念看向玻璃门外,公路没有车,天空湛蓝。他咬牙,干脆提起背包往外走。
第趟登机广播催促完毕,池念走出机场门,股风灌满他T恤。
有个微信号可以联系,但池念开始嫌不够。他像被奚山告别时毫无留恋姿势当头敲闷棍,笃定如果自己就这离开,他们辈子都不会重逢,于是在青海经历切——盐湖,日落,烤羊肉,德令哈晚场电影——
都只是他遗憾。
他心动。
对方无所知,甚至在几个月后就忘记他。
池念突然觉得这样很可怕,他单方面地记得奚山,无论出于感激或是别他还没确定情感,可如果奚山很快把他忘掉,两个人变成微信联系人列表中“僵尸”,除逢年过节群发祝贺信息再无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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