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去?”周弦又问次。
“再考虑周。”程凉回答。
周弦说那种医生生活,本来是他直以来确定自己会走路,对过去没有想法对未来也没有希冀。
但是这样状态,不适合盛夏。
他无法想象让盛夏跟着他起走这条路,盛夏会离开
“混三年把你现在手里项目做完,弄不好就是个副主任。”
“家里人基本都是这样路,差不多年龄就结婚生子,医生这行在国内不见得有钱但是社会地位还是有,起码从小到大吃医生家属红利吃不少。”
“在你跟盛夏恋爱前,以为你肯定是走这条路。”
程凉比般人追求还要少,他甚至不在乎钱。
“但你跑去要援边资料,还因为盛夏家里事特意请五天假,就觉得……”
程凉放下手瞥周弦眼,往边上挪挪,给另条咸鱼留出躺平空间。
“思念成疾?”某规培医生没大没小咬口鸡蛋饼。
程凉没理他。
“你真要去新疆吗?”周弦哪壶不开提哪壶,“那边去起码三年起步,你打算和盛夏分手?”
程凉:“……”
瘦些,对着镜头笑得如既往。
程凉放大照片,盯着照片里盛夏眼睛。
异国他乡兵荒马乱又要照顾爸爸,肯定是很累,她向来清澈黑白分明眼睛里已经有红血丝,眼底也有青影。
但是就是,尘不染。
他是怎敢对这样女孩在那黑漆漆环境下问出要不要恋爱这样话?
周弦没说完后面话,程凉也没问。
他去要援边资料,就是失控开始。
或者更早点,他在林主任拿他做借口开始搞科室斗争时候没有躲在家里装死,就是失控开始。
他开始醒。
也开始痛。
他真想抽他。
“其实……”周弦咽下嘴里鸡蛋饼,“开始没想到你会去申请援边。”
“看那边照片,所谓医院就是幢楼,门诊急诊住院部都在起,手术室就两间,还得和急诊共用。”
“普外医生就个,还有个实习。”
“你在鹿城这边有车有房,上班也近,而且说真这医院人真没人会特意跟你这个富二代过不去。”
他是找到胡萝卜还是有担当还是真觉得自己前途无量?
嘴里柠檬味棒棒糖酸得都开始苦。
程凉恶狠狠嚼碎那块糖,锁上手机丢到旁,靠在墙上看着八月底夏日太阳从点点金光变成火炉。
他很无所谓抬手遮住眼睛,躺出咸鱼样子,让查完房想偷偷摸摸上来吃完兜里早饭周弦吓大跳。
“以为你中暑。”他刚才差点打120,手机拿出来想起这里就是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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