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尧又对着花瓣吹吹气,手掌隔着被子扣住翁施腰:“都睡着,怎还脸红?”
明明隔着并不单薄柔软绒被,他掌心灼热温度还是传到翁施腰侧,把翁施烫化。
好热好热,脸蛋好烫,睫毛还痒痒,怎装,装不下去。
也许翁施本来就没有打算好好装睡,他睁开双眼,被窝里钻出两只手掌,先是揉揉眼睛,又拍拍脸颊:“是不是回温,怎这热。”
他双眼像被皎白月光浸润,看起来湿漉漉,黑葡萄似,像宋尧从前养小白狗,能撒娇,爱黏人,有时候机灵,大部分时候很呆。
松口气同时,又有丝莫名失落从胸膛中升起。
他自以为将情绪掩饰天衣无缝,但他不知道此刻他睫毛颤抖多剧烈,像被雨水敲湿花瓣。
宋尧将他紧张尽收眼底,侧着身支着脑袋,悄无声息地看他小半晌。
翁施尽管闭着眼,也能感觉到灼热视线正投射在他脸上,湿热鼻息若有似无地从他鼻尖扫过。
宋尧低低笑声:“睡吗?”
月光透过落进卧室,洒下地皎洁。窗户开条缝,夜风拂动窗帘角,吹得人心神摇曳。
翁施平躺在床上,棉被下手脚绷直,双眼紧闭,看起来仿佛已经陷入深眠,但止不住颤抖乌黑睫毛和急促呼吸还是泄露他青涩。
忽然,床铺另外半边塌陷,带着水汽热意涌来,被子被掀开,副温热身躯躺进来。
翁施十指紧贴大腿,在头晕目眩信息素包裹下想接下来会发生什。
宋科长洗完澡,他会不会抱?会吗?
宋尧眼也不眨,细细打量他,目光从他眼尾游移到绯红耳垂,又落到紧抿嘴唇。
他目光仿若带着热度,翁施只觉得他视线所及之处,泛起阵阵热流。
翁施遭不住这样凝视,双手捂住脸:“别看呀。”
尾音上扬,像片轻飘飘羽毛,明明没什重量,
这声低笑像把小锤子,轻轻地、轻轻在翁施心口敲下,敲得他整个胸膛都在震动。
——该怎回答?睡还是没有睡?
翁施抿紧嘴唇,被窝下掌心阵阵发烫。
宋尧有心使坏,尚未完全吹干发梢甩甩,细碎水珠掉在翁施乌黑睫毛上,更像花瓣。
翁施好痒,但忍着没有睁开眼。
明明是他期盼已久事,到这刻还是会慌张,心怦怦跳,连掌心都渗出汗。
紧张和期待并攫紧心头,翁施不敢发出声音,不敢动,连呼吸都觉得太重。
宋尧安静地躺下,把床头灯亮度调到最低。
翁施舌尖抵着上颚——就这睡觉吗?什都不做吗?
不做也好,总觉得和宋科长还没有到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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