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
日子
天天近
，宋尧平均每天要问翁施八遍你紧不紧张。
翁施吃早饭，宋尧问你紧不紧张，翁施说不紧张，宋科长严肃地说：“还说不紧张，
早上鸡蛋煎歪歪扭扭，你竟然没挑刺，可见你多
紧张”；
翁施擦书柜，宋尧问你紧不紧张，翁施说不紧张，宋科长认真地说：“还说不紧张，你擦柜子时候竟然没偷瞄，可见你是很紧张”；
翁施喂小花吃猫条，宋尧问你紧不紧张，翁施说不紧张，宋科长叹口气说：“还说不紧张，你竟然没撺掇小花来挠，可见你异常紧张”。
翁施认为宋科长是个无法沟通二百五。
医生说对，小呆瓜本来就是个小怂胆，他更加不能表现出丁点慌乱。
等回到家，翁施问起大夫是怎说，宋尧轻描淡写道：“就这个小手术，有什好说，没说什。”
“啊？”翁施张着眼，“可是你在里边待快要半小时呀。”
“……就简单交代几句，最近别熬夜，饮食清淡点儿，”宋尧语气很轻松，脸不红心不跳，“到时候就当睡觉，睁开眼就好。医生都保证，这手术没风险，成功率百分百。”
翁施更疑惑：“医生说百分百？”
认认真真地记下来。
最后，他问医生：“大夫，这个手术不会有风险，对吧？”
“风险很低。”医生回答。
很低就代表还是有风险，宋尧心头跳：“很低是多低？怎才能百分百排除风险？”
医生哭笑不得，扶扶鼻梁上眼镜：“百分百这种话，哪个当大夫敢对病人家属说？小宋，你这可就是关心则乱啊。”
周六中午，翁施正在书房看篇讲足迹鉴定专业论文，宋科长不厌其烦地打扰他：“瓜，你不紧张吧？”
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宋科长对他称呼已经从“小呆瓜”简化成“瓜”，翁施不乐意地说：“宋老师！都让
不能吧？个医生怎可能说“手术成功率百分百”这种话呢？
“……真拿你没办法，”宋尧被他这圆乎乎清凌凌大眼睛盯得没辙，“医生没说，说，行不行？”
翁施“噗嗤”声笑：“你说又不算。”
“怎不算！”宋尧板起脸瞪着他，“说百分百，那就是百分百。”
“凶巴巴，”翁施弯着眼睛笑起来，“好吧，那就百分百！”
宋尧无奈地笑笑，轻轻呼出口气：“您说得对。”
“你也别过度紧张，放轻松。”医生说。
宋尧干咳两声：“不紧张。”
“还说不紧张，出手汗。”医生抽张纸递给他，“擦擦再出去。小翁本来就害怕，要是连你都这紧张，他不是得怕死。”
宋尧接过纸，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指缝里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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