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唰地坐起身,这下动作太猛,脑袋都冒金星,他艰难打字:问什?
人事:就问你还在不在公司,说你前天已经离职。
很诡异,在知道沈植已经发现自己离职这刻,许言反而瞬间松懈下来,沈植那聪明,肯定懂是什意思,进度条直接被拉到底,那很好。许言猜沈植现在定很高兴,可能已经定批烟花爆竹在路上,讲不好明天就订婚,以后应该会更爱笑……嘶——那张冷脸笑起来真很好看,可惜从不愿意在自己面前展露。
他回句:好好,知道。
刚发出去,手机铃再次毫无征兆地响起来,屏幕上大大“A沈植”三个字犹如三口铁锅哐哐哐砸向头顶,许言顿时紧张—
妈子已经跑路,但他很快想到——沈植马上订婚,请保姆事不用他说,人家自然会安排,跟他没半毛钱关系。于是他突然又不知怎开口,他到底该怎说,说再也不会回去,不会烦你,你自由baby。
这句话出口,意味着他们之间为期六年关系就此截断,许言不舍,当然不舍。他曾在过去几年里无数次幻想自己和沈植结局,好坏。这段感情原本就是他单方面执着与坚持,所有苦头和辛酸都是活该,含着血也得咽下去。可许言发现自己原来还是有底线,当倾尽全力付出无法收获任何回应,反而走向不堪局面,他会跑得比谁都快。
他蹒跚学步那久,摔倒又爬起,次接次,好不容易学会走路,却突然意识到往后还有更多未知庞大东西,等着他独自摸索和领悟,而最后答案未必遂人意——不是未必,是定不会。
“说话。”许言话说半闭嘴,沈植有些不耐地低声催他。
“哦……”许言捏捏鼻梁,随口说,“出差。”
“早上回去时候你不在家,就拿点东西又出门,临时出个差,也不知道要多久,就这样。”
他可以干脆地离开,但无法亲口说再见,无论沈植是什反应,惊喜、快意、嘲讽、轻蔑,许言都不想再承受。他已经不计尊严地过好几年,在这个最后关头,就给自己留点脸面。从心动到心冷,六年,不是句再见就能彻底告别——所以什都不必说。成年人多狡猾,时间到,双方自然明,对大家都好。
不等沈植说话,许言说句“有事,先挂”就结束通话。他握着手机躺在床上,盯着灯看很久,最后呼出口气——还是有点沉重,但也爽。
手机里传来忙音,沈植往后靠在椅背上,静默片刻后打开微信,给助理发条消息。
五分钟过后,许言手机收到来自前公司人事主管信息:刚刚锦耀集团有人来问你事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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