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很生硬,过半晌,沈植才慢慢松开他,许言听见他说:“好,你睡吧,不吵你。”
寂静黑暗好像要吃人,许言嗓子狠狠滚动下,将胸腔里那些企图复苏不知名种种都咽下去。
这晚许言睡得并不好,他本身就睡眠浅,凌晨时朦胧中听见沈植抽声气,他立刻睁开眼,那瞬间许言几乎就要本能地打开灯询问沈植是不是胃不舒服——过去几年这种事时有发生。沈植半夜突然胃痛,而许言会在听到他不正常呼吸时马上醒来,给他找药,倒热水。
但许言很快清醒——现在是现在。
他维持着侧躺姿势,感觉沈植在身后缩成团,轻微地嘶着气,又隐忍地咳嗽几声,大概是晚上在雪地里站太久,感冒。很快,沈植下床,伸手将许言被子往上掖点。他走到洗手间掩上门,打电话,许言含糊听见他说几句日语,接着沈植出洗手间,很轻地打开房门走出去。
沈植也睡下。时隔几个月再睡在同张床上,许言只觉得沉重,甚至有些压抑,心里憋闷得慌。
床头灯被关掉,陷入片漆黑。许言睁开眼,他知道自己今晚肯定没法太快入睡,于是不再做无谓挣扎,就这发着呆,到时候慢慢累也就睡着。
过去大概两分钟,沈植动下,换个睡姿,许言原本没在意,还直愣愣地盯着面前那片黑暗看,但沈植突然靠近些,只手从身后揽住许言腰,额头贴在他后颈上。许言整个人顿时僵下,后背发麻,心陡然快跳。
“许言。”沈植低声开口,那声音从许言后背传到耳边,非常近。他说,“你能不能给时间。”
“想追你。”沈植说,“知道你很难接受,你不用立刻给答案。”因为立刻给出答案必定是拒绝,就像在酒店门口时许言下意识抵触反应样。
没过几分钟,沈植又回来,许言听到拆药片和倒水声音,他大概弄明白,沈植打电话让酒店送药上来,又怕服务生敲门声吵到自己睡觉,
“只是希望你给个机会,些时间。不像你,有那好性格,有那样家人,落后你很多,但会学。”
他语气低沉又认真,许言却只觉得荒诞,他竟然有天会听到沈植说他性格好——他还以为沈植直觉得他是个讨人厌二皮脸来着。
“你不用学。”许言终于说,“们没可能,不喜欢你。”他想黑暗果然是有好处,至少能让人流利地撒谎。
沈植蓦地将他搂紧些,正要说什,许言又开口:“人总得为自己做事负责,你之前怎做,就要接受结果。”
“今天让你进来睡觉没别意思,你不用多想,困,如果你还要说话,麻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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