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坐在椅子上,看着那道热气袅袅虫草花煲鸡汤:“谢谢,辛苦。”
他确实很爱喝汤。以前跟沈植住起时候,有空就要煲汤,变着花样煲,半个月都不带重复。刚同居那会儿,沈植发现他有这个爱好,问他:“你是广东人吗?”
“倒宁愿是广东人。”许言笑嘻嘻地说,“那多好啊,万物皆可煲汤。”
他犹记得自己某天晚饭煲
许言深吸口气,抬手把房卡插进卡槽,绕过玄关,去客厅开电脑。
修好照片,许言打包发给虞雪团队,看眼时间,离晚会结束还有个多小时。直没吃东西,许言打算订个晚饭,刚拿起手机,门铃响。
许言起身去看猫眼,是酒店服务员。他打开门,问:“什事?”
“许先生您好,您晚餐到,方便话进房间为您上菜。”
“没订晚餐。”
相信从前沈植真爱他,尤其是在那杯酒真相大白后,许言无法想象会有爱是基于报复、厌恶、冷漠、抗拒,那本身就不合理。
更遑论现在他们之间有长达三年空白,没见过面、没说过话,没任何能够支撑感情交集——何况他们感情早就面目全非溃不成军。
沈植靠什爱他?愧疚吗?
“那怎样?”许言吸口气,盯着他,“你爱就要接受?”
“不是。”沈植睫毛动动,垂下来盖住那双带着红血丝眼睛,他说,“只是想告诉你,现在……”
“是沈先生吩咐厨房为您准备。”
许言粗粗掠眼餐车,沉默会儿,侧过身让出路:“麻烦你。”
如果沈植是普通房客,大不许言拒绝后服务员去跟他说声就行,但之前许言随手翻下茶几上酒店介绍手册,发现它在锦耀集团名下——难怪沈植能在被包场楼层里住宿,因为这根本就是他家酒店。
所以沈植不仅不是普通房客,甚至还算是这家酒店每个员工上司,自己要是不吃这顿饭,服务员作为下属,多少会为难。
“沈先生特意嘱咐要给您炖个汤,您尝尝合不合口味。”
他似乎在斟酌措辞,停顿下,才继续说:“不会再和以前样,能像个正常人样爱你。”
许言抿着唇,半晌后冷冷吐出两个字:“不用。”他转身走向房间,刷卡开门。
片漆黑,许言靠在门后,房卡边沿深深嵌进手心,他真最不想听就是沈植说爱他,就像他不想听沈植叫那声“言言”。
现在好,还多出个“正常人”前缀。许言不明白为什会被这三个字刺痛——个衣冠楚楚,事业有成人,小心地说“能像个正常人样爱你”,就好像他做很多努力,为是要变成个“正常人”。
变成正常人,然后来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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