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知道?”康辞问。
陆朝南“嗯”声,依旧没放开他,得寸进尺得贴得更紧。
“什时候
康辞满腔情愫霎时变作愤懑,立马转头打算回去。
阴影里有谁急匆匆往前跑两步,把抓住康辞手。
被向后拽力度那熟悉,康辞吓跳本能地朝来人方向踹脚。他重心不稳,正往前扑,另条手臂护住后背动作紧随而来,康辞短促“啊”声,下刻,他好像跌入某个不算温暖怀抱。
灌满夜风外套里有薄荷烟微微辛辣味道,从背后整个将他完全裹住。
康辞不安地眨眨眼。
抬起头,激动突然变成失落。
他好容易调整心态决定无论发生什,今天晚上定要跟陆朝南坦白所有,却没在大门口发现按约定会出现人。康辞木木地往兜里掏,除把钥匙什也没发现——他手机忘在书桌上。
可五分钟都快过吧?
陆朝南失约?
果然还是在耍他?
喉咙发痒咳个天翻地覆。
眼圈都有点泛红,康辞直起身时,个裹在防寒服里男生推门而入。擦肩时,对方笑容让康辞怔忪,只用看都知道是刚结束约会,满身带着欢快与甜蜜。
别人可以约会,他为什不行?
他为什要害怕?
用力,指尖掐得掌心钝痛。
耳畔,陆朝南心跳快得很,仿佛刚经历场考验爆发力短跑。
他良久不语,只是喘气平复着自己。康辞碰碰陆朝南手,十月,微热生命力印刻在指纹上,透过神经末梢准确无误地抵达心底深处。
陆朝南比他高,肩比他宽,后背拥抱时下颌蹭过康辞侧脸,像个轻描淡写吻。
谁也没想要打破安静,直到陆朝南喘息终于缓慢消失。
“差点迟到。”他说话还有些不稳,是刚跑步不后遗症,“对不起。”
再往前走两步,宿舍门那盏灯照不见,光线暗淡,路灯要坏不坏地闪两下。
银杏树叶子铺满地面,结霜,有点潮湿。
没有人在等。
意识到这点时,从冲下楼起就起伏不定心跳变得异常沉重。难过和酸楚几乎让康辞过呼吸,他抽鼻子,“阿嚏”出声,试探着喊:“学长?”
没人应答,还是没找到他。
康辞不合时宜地想:“再过十年,二十三十年后回忆到这个夜晚,是会后悔没有走出去,还是后悔和陆朝南坦诚相对呢?”
似乎不需要选择,他立刻有答案。
普通冬夜,已经过十点五十分。
织着毛衣宿管阿姨坐在值班室里看黄金剧场最后集连续剧,没注意到有人轻手轻脚地推开门,闪身溜出宿舍。
康辞踩过仿佛落雪水磨石地面,迎面打个寒颤,鼻子又有点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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