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收回目光,摆手示意未有不适,然后拼命找话茬:“其实来,还有桩要紧事与您说。”
“您说。”
“是什来着……”她沉吟半晌,终于记起个能说事,“哦,前些天从含凉殿出来,碰上六殿下去教十三殿下学武,直觉不太对劲,朝中可是生什事?”
陆时卿微微滞,抬眼道:“您个女孩
“您意思是,欢迎走大门?”
陆时卿噎,从她手中抽出笔,搁回笔架子,道:“不欢迎。”说完看她脸容眼,皱皱眉,“您胡子歪。”
“哦。”她应声,吃痛扯下几撮毛,小心藏进袖中,然后端端正正站在旁。
陆时卿自顾自收起那幅兰草图,见她杵着不动,问:“您还有事?”
元赐娴捶捶腰背:“陆侍郎,替您安危着想,奔波劳碌这趟,您都不请坐下喝口茶吗?”
私闯民宅。照大周律法,陆某可报官抓您。”
元赐娴理直气壮摇摇头:“不是,您误会。”
陆时卿好整以暇地等她解释。
“过几日便是七月半,到时鬼门大开,阴气甚重,怕您这里不安生,闯入些牛鬼蛇神,因此趁日落昏黄,以身犯险,亲自来试试您府上守备如何。”她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得跟真似。
陆时卿笑声道:“恐怕世间并无牛鬼蛇神,有只是县主您吧。”
他叹口气:“您请自便吧。”见她跑去倒茶水,又补充,“桌上那套白瓷茶具不准碰。”
元赐娴回头瞥瞥他,暗暗道句“小气”,换套青瓷茶具使,等喝够,就十分“自便”地在他对头坐下来,东瞅西瞅看他书房。
与外边样,他这书房也是布置得板眼,甚至连旁博古架框子都是上下左右对称,槅子里也没摆什稀奇古玩珍宝。毕竟许多有价值物件,通常凑不齐两副。
元赐娴撇撇嘴,叹口气。这还算什博古架,干脆拆好。
陆时卿将画收起,缚好绸带,见她唉声叹气,也不知对他这书房有何不满,冷冷道:“天色将晚,县主如有不适,早些回府较好。”
被拿来与妖魔鬼怪作比人点没动气,神情严肃道:“陆侍郎,是认真。”她说完,四顾几眼,随手拣他手边支笔,扯过张宣纸,弯身涂涂画画起来,转眼,幅陆府简易地图便跃然纸上。
她指着上边几道口子道:“您这几扇不临街侧门守备太过疏漏,动动手脚就进来。”
陆时卿心道他若不有所疏漏,她眼下如何能站在这里指点江山,面上则作悟状:“哦,多谢县主提点,陆某改日必然重新整顿这几处。”
元赐娴直起腰身瞅他:“那不行,您得给留个门呀。”
“您放着大门不走,为何非得从偏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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