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卿噎,飞个眼刀子去:“替?省省吧你!”
郑濯似乎有些幸灾乐祸:“你就别抱侥幸。等你此次回到长安,也快岁末,看县主短时间内不会死心,待滇南王进京,你就准备好去提亲,吃吃他老人家拳脚吧。”
陆时卿脸已黑,他却乐此不疲:“这拳脚功夫不够,恐怕过不滇南王那关,你早些办完事回来,到时教你几招,练练你。”
“郑濯。”陆时卿咬牙切齿道,“过几日就是十五,你还是先好好诵你经吧,碰上认不得字,也能教你。”
郑濯大笑不止,揍他肩胛骨拳,道:“得,走,路顺风。”
快到,送份饼礼来。
两人实则很少私下会面,多是逢年过节,合情合理日子才有明面上走动。这次郑濯来,自然并非为送礼,而是与陆时卿当面议事,顺带替他践行。
淮南灾情已得初步纾解,但此次舒州受灾尤为严重,为免当地生乱,朝廷预备派个*员前往劳问巡慰,督查赈灾。这个担子,落到陆时卿头上。
他这走少说两月,如舒州生点什意外,怕得更久,自然有些事须交代郑濯。
两人在书房议完正经事,陆时卿不是特别情愿地提到元家:“别没什,但南下,也就意味着‘徐善’不在长安,若是元家给递消息,必无法现身,到时还得由你想个法子蒙混过关。”
八月十三,陆时卿拾掇好行装,比徽宁帝吩咐期日提早三天离长安。临走前,宣氏出言留他在家过中秋再启程,他却以灾情紧急为由,坚持当日就走。
但其实灾情早便和缓,舒州也非缺他不可,他不在长安过节,是怕元赐娴找上门来。这等良辰,她怎会不来扰他,到时若缠他不放,岂不麻烦。
清早,陆时卿逃般出长安城,连赶两日路,过数个山道,在中秋当夜入商州地界。
他此行去往淮南,明面上是疏灾,暗地里却奉徽宁帝命,身负更要紧差事,为免招摇,便是切从简,乘辆并不如何阔气马车,就连随从也只捎赵述与曹暗两名。
因这两日下过场雨,耽搁些行程,当夜便没来得及进
郑濯觉他这恹恹神情挺好笑,问:“怎?县主不单缠陆侍郎,还缠徐先生?”
陆时卿瞥他眼:“站着说话不腰疼。被她缠过,你就知道厉害。”
郑濯朗声大笑:“可没这福气。”又道,“但说真,不像你天生奇嗓,拟不出徐先生声色,到时如果穿帮,面上很难看。”
“总之这事交给你,办不妥也是你该吃果子,与无关。”
他说得没心没肺,郑濯也不恼,点点头道:“行吧,你安心南下,县主那边,会替你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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