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灶房里就烟火气弥漫
，陆时卿
边坐在小杌子上烧柴，边问上头元赐娴：“火够没？”
元赐娴哪里知道分寸，见锅水半晌都未烧沸，就直道：“不够不够，继续添！”
陆时卿便捆捆往里扔柴火，等她说“够”，他张俊脸已然被烟熏灰，狼狈得不辨面目。
元赐娴见，笑得花枝乱颤，差点手抖往锅里撒铲盐，气得陆时卿头栽进水里抹脸。
虽说过程兵荒马乱些，但当清汤寡水
苋菜面出锅，两人其实还是抱点希望，人抽双筷子，站在灶头前，端个瓷碗面对面瞅着彼此，似乎都在等对方先
他记得，在那个荒诞梦里，他也曾这样揉搓过什
。
他直直盯着手下雪白面团，飞快压抑下体内丝异样，默不作声继续和。
元赐娴勉强切好菜，除去刀挥得稍微猛点，险些劈裂砧板以外，倒也未生什意外，只是干完活偏头瞅，却被陆时卿手中根根都有小指那般粗面条吓跳。
她好像没吃过这样面。
但她不好意思挑三拣四，违心夸赞道：“陆侍郎，您实在太厉害，这活做得真精致。”
元赐娴心里已经开花，充满干劲地撸起袖子，打水净手。
陆时卿见她副仿佛要揍人架势，虽不敢苟同，却好奇她能做出个什来，便站在旁未加阻拦，直至瞧见她拿把庖刀，刀就往面团上劈去。
“啪”声，发硬面团被拦腰砍成两半。
“……”陆时卿虽是头次进灶房，却也知道，和面绝不是这样和，要不怎不叫砍面？
他回忆下上次在长安西市，观察点心铺伙计做包子场景，然后目不忍视地道：“
来吧，你去切菜。”
陆时卿哪里听不出她心里话，觑她眼，却也不想谦虚，毕竟他初次尝试，能摸索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就道：“好，你下面吧。”
她备受鼓舞地点点头，待将食材与面条摆好，拿起锅铲，却蓦地愣。
她皱眉思索番，忍不住问：“咱们是不是少做点什？”
陆时卿洗完手回头看，视线下移至堆满柴火灶洞，疲惫道：“是忘生火。”
他只得再头扑回灶洞。
她刀工这猛，切菜总行吧。
元赐娴也觉得如此操刀似有不妥，沉吟下，不好意思笑道：“那就麻烦您。”
陆时卿净完手就去和面，边和边叹息。他究竟是倒几辈子霉才会碰上元赐娴，如今竟连下人活计也要过手。
元赐娴在旁清洗苋菜，面瞅他，对他手法赞不绝口：“陆侍郎，能被您如此揉搓，这块面团真是三生有幸！”
也不知她这句话戳着什要紧念头，陆时卿动作顿，忽然浮想联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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