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赐娴捱他坐,喝口尝味道,然后拿汤匙勺勺凑到他嘴边:“温得刚刚好啊,不信你喝。”
陆时卿低头看眼她喝过汤匙,时没有动作。
见他不肯吃,她说句“不喝拉倒”就将勺子往自己嘴里送。
陆时卿早就对她破过例,也就是洁癖多年,遇到这般情境总得下意识犹豫下罢,哪知她放弃得如此之快,以至他只来得及看见她将勺粥送到嘴里,然后在嘴角留下滴汤汁。
乳白汤汁悬挂在樱红唇瓣,似乎下瞬就要被她嘬进嘴里,陆时卿心念动,忽觉阵口干舌燥,凑过去将那滴汁液飞快含入口中。
会儿,跟阿兄有几句话说。”
她说完便跟元钰回书房,言简意赅地讲明梦境新内容。
元钰闻言也是骇,心道难怪妹妹如此魂不守舍,迟疑道:“如此说来,陆子澍或许是贪慕权势才辅佐十三皇子上位?”
“怎会!”元赐娴斩钉截铁道,说完咕哝句,“他不是那种人……”
元钰为难道:“阿兄没说陆子澍定不好,但此人心机深沉是真。你看他这大半年来作为便知,他则不绝对忠诚于圣人,二则也非靠拢二皇子和平王,再照梦境所言,六皇子突然,bao毙猫腻……恐怕他真是牵涉众多,难保不是心狠手辣之辈。阿兄只是提醒你,别被私情冲昏脑袋,在你面前未必就是真正他。”
元赐娴心头随之撞,突觉车内逼仄狭小,有些难以喘息,却见陆时卿已然坐端正,继续拟公文,只是笔下拉扯出划颤道细小波纹。
然后她听见他故作若有其事地淡淡道:“浪费粮食可耻。”
马车不比别处宽绰,点点亲密都能叫人耳热,元赐娴心底腹诽他找手好借口,面上却遂他这份若无其事意思,“哦”声示意知道,然后抬头望望车顶,瞥瞥车壁
“既如你所说眼见都未必为实,耳听岂不更虚无!”她争辩道,“几个市井百姓话能证明得什?逼宫也好,扳倒几个皇子也罢,不过都是他们瞧见手段,又怎能知他目究竟在公在私?倘使多年后,确是圣人不仁,众皇子亦不堪用,哪怕江山改姓又如何?”
她说罢蓦然起身:“出门。”然后朝府外走去,到得陆时卿车前,把掀开他车帘。
因带着怒气,她动作稍稍大些。正在桌案边拟公文陆时卿抬起眼皮,阵莫名,问道:“你阿兄喂你吃毒药?”
元赐娴不想叫眼下看来子虚乌有事坏心绪,便扯开道:“作为未婚妻初次登场,当然要热情似火。”
还热情似火。陆时卿瞥她眼,推下手边碗薄粥,示意她喝:“自己尝尝等多久。”大概意思是粥都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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