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卿并非喜怒形于色之人,倒是于席上与列座仅次于徽宁帝细居友好地打几个来回官腔,临走还含笑夸夸他戴在小指上那枚,自以为属于元赐娴玉戒。
细居也是与他三月多不见,如隔两百多个秋样子,用不太流利汉话亲切问候他准备何时大婚,声称希望此行能吃上杯酒。
散席后,陆时卿淡然出宫,心里嗤他脸大如盆,等回到府上,沐浴完准备歇息,却听曹暗匆匆报来个消息,说暗探查到细居离开大明宫后似因醉酒迷路,眼下正离
。
这些高品阶*员没个是好糊弄,以她身份,既不可能上门拜访,又没法去到宣政殿观朝,根本无法接近他们。叫拣枝冒险蹲其中几个*员府邸,也没发现有谁伤病。跟陆时卿旁敲侧击地问问,却见他副不太爽利模样,仿佛觉得她攀他这“高枝”不够,还要再去攀别枝似。
她别无他法,只有等到三月初,阿兄去上大朝,托他帮忙留意。可这时距离徐善遇刺已过半个月,再要借机有所发现着实很难。元钰挑名单上几个人有意亲近,称兄道弟般个个捶他们胸口,结果自然没发现谁神情有异。
再到三月十五,这伤口都初步愈合,机会就更渺茫。元钰再度无功而返,倒是带回来另个与徐善无关消息,叫心里直落疙瘩元赐娴转移注意力:据传,南诏太子细居准备在四月里进趟京。
自打正月战事过后,南诏便安分退居境外,未再骚扰大周。南诏太子不知何故,改近几年与大周敌对策略,转而向朝廷示好,似有对周皇俯首称臣之意,近来更提出意欲恢复两国断绝多年互市商贸。
徽宁帝本就是虚荣好脸之人,向来很看重所谓“大国姿态”。如南诏真心愿意臣服,则,南面诸异族有可能纷纷效仿,积弱多年大周将得到个前所未有振兴时机;二则,滇南王或将再无用武之地,他便能够名正言顺地削弱滇南势力,消除多年来心腹之患。
所以当细居向朝廷如此示好之时,哪怕朝中出现不少反对声音,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徽宁帝仍旧保留接受态度,声称愿意跟他当面谈。
四月初旬,细居以南诏使节之名北上,于四月末旬抵至京畿,被徽宁帝以大国之礼迎入长安。当日,大明宫设接风宴,百官列席,从午时至夜,酒肉歌舞极尽奢靡,丝竹管弦,琴瑟箫笛,刻未止。
细居在宴上奉上此行所带珍宝,多是玉石珍珠,以及来自与南诏西南接壤骠国金器。徽宁帝收下后,自然大手挥,赐他更为贵重回礼,以彰显大国对他臣下子民厚待。
终于散席时,不少反对与南诏交好*员个个大肆摇头,无奈跨出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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