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听见什?撑住?
她目光闪烁瞬,见马车即将驶过她这扇窗口,转身飞快拣起个空玉盏往下掷去。
车夫也算反应迅猛,见天外来物,手勒缰绳,手扬,下意识将玉盏捏在手里。
如此来,这赶车少年也就顺这“暗器”来方向瞧见元赐娴。
他先是眯眼睛,待看清元赐娴脸,惊之下像是找着救星模样。
拣枝跟她上二楼,等入厢间,阖上房门,就看她将不临街窗子打开,用以沟通隔壁,然后把耳朵死死贴在墙上,像在听陆时卿那头动静。
可惜墙太厚,隔壁乐声又太响,元赐娴根本分辨不清说话声,只隐约听闻阵阵低低谈笑。
她转而趴到窗沿往那头望,无所获之下叹口气。听也听不着,看也看不见,她这是做什来。
她正想回头寻别法子窥探,突然听见窗子下边传来阵车轱辘滚动声响,赶车人似是边扬鞭,边朝车内慌慌张张道:“您千万撑住!”
元赐娴听这似有几分熟悉声色略微愣,往底下望去。
玷污场面,他连听都听不得。他原还想带上自己酒具去那边应付几杯,被她说,鸡皮疙瘩都起来,道:“不是选地方,会离她们远点。”
元赐娴嫌弃地看看他,说句“好吧”,起身正要走人,踌躇下,突然回头拽着他胳膊道:“要不跟你起去。”
陆时卿嘴角微抽:“你见过谁去那种地方还带正房?”
“……”
好气。
元赐娴见他神色变
这是条不临街小巷弄,般也就只布衣百姓会往这边通行,但眼下朝这向疾驰而来马车,车壁雕纹精致,车形阔敞,显然是富贵人家。
她下意识觉得奇怪,开始回想这个不知在哪听过声色,脑袋急转之下霍然抬首。
是梦里。
早先有场梦境里,她曾听见郑濯下属在桥上打捞她尸首。
这个车夫是皇子府人。也就是说,车里人很可能是郑濯。
元赐娴恨恨瞪他眼,咬着牙再不回头地走,等陪宣氏吃过午膳,却是心里痒得很,个没忍住便叫拾翠给她扮男装,然后捎上拣枝道去长安西市。
西市不止家胡姬酒肆,但能叫陆时卿没法拒绝*员却没几个,往上数数便只有那些个大员,所以去定是最豪奢地方。
元赐娴叫拣枝挑两家便打探中。
这胡姬酒肆顾名思义,便是域外胡人开设酒馆子,里头形形色色鱼龙混杂,箜篌五弦,笙乐缭绕,侍酒舞姬也是个个身段婀娜,风情万种。
元赐娴扮男装,甫入里就得酒博士热情招待,问她落座何处。她往陆时卿所在二楼厢间瞅眼,朝他隔壁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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