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远远又来骑,赫然是个娇俏身影,瞅准队伍里元钰挥手道:“元将军,是来接大白,你逃命时候捎上它吧?”
元赐娴摇摇头,清醒道:“不睡,想跟你说话。”
陆时卿拿她没法,抖缰绳驱马上路,路被她缠问这几日境况。
他说没什惊险,有回差点与批地方军正面交锋,结果郑濯这小子滑溜,愣是打个迷雾弹子,将他们引到错道上。
元赐娴听笑,压声感慨:“知道梦里头,他为何会主动请缨捉拿阿爹和阿兄。”
陆时卿也是淡淡笑。
简直物是人非。
元赐娴腆着脸过去,仰头道:“阿爹阿娘,下来起抱抱?”
元易直哼她声,瞥开眼。
冯氏虚虚点下她脑门:“你啊!”
两家人在荒郊野岭来个别开生面“会亲”。谁也不曾料想,亲家头次相见,竟是这般亡命天涯情形。
实则这辈子与上辈子是差不离。元家“造反”以后,郑濯样跟他们翻脸,但这所谓“翻脸”却是场戏。由此想来,上辈子他也是为保下元家,才主动请缨,意欲给元易直和元钰造个假死。只是不知出于什缘由败露罢。
整整两年,元赐娴误会郑濯整整两年。
但如果不是这场误会,她和陆时卿还会像上辈子样失之交臂。
她靠着他向往道:“等他登基,咱们就不必再远走他乡,能够回到大周,到时请他喝酒。”
陆时卿应个“好”字,正要说话,忽见迎面骑回鹘打扮士兵疾驰而来,到得众人跟前翻身下马,屈膝拱手:“突厥来袭,边境封道,伽斛公主特来迎诸位入关,还请诸位随公主前往,免受阻拦!”
但家团圆,千军见证,其实也没差到哪里去。
两边老乡见老乡似说几句,还是陆时卿和元易直做主喊停,说平王虽死,突厥犹存,为免突厥再次攻打回鹘,致使边境大乱,最好赶在那之前连夜上路。
其余人都无异议,只有元赐娴提出,她想像阿爹阿娘样,跟陆时卿匹马。
众将士眼见方才大敌当前,镇静指挥澜沧县主小鸟依人地缩去陆侍郎怀里,甚至柔弱娇贵得要他抱她上马,半晌没合拢下巴。
陆时卿心道得吧,给她长点脸吧,将她把抱上去,从后头圈住她,低头在她耳边道:“睡觉,醒来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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