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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孟疏雨从床上醒来,拿起手机看时间时候意外看到周隽凌晨四点十分发来消息。
几点十分?
孟疏雨顶着满头问
所以他逼迫自己接受现实,就像和谈秦说那样只能认。
他说服自己,孟疏雨不会再因为他难过,也算件喜事。
可是今晚,当他看见楼文泓出现在她家楼下,当他想到她将来会为另个人开心难过——那些被包藏好不甘忽然又不受控制地长出锋利棱角,疯样在他胸腔里冲撞。
挣扎十天,功亏篑只需要秒。
他还是没这伟大,没能为她离开他而欣慰。
深秋风卷起满地枯叶,吹鼓他身上单薄衬衣,也把他吹个清醒。
从那晚收到孟疏雨说“最近不用接送”消息起,他好像就没有清醒过。
理智告诉他,当她连气都不想再生,那就是真放弃他。
情感上却始终没法接受这点。
这十天,他把他向厌恶侥幸心理演绎到极致,猜测她或许真只是单纯想专心工作,又或者在用这种方式考验他。
店,两只手装进外套兜,低着头往小区走去。
走段路,发现周隽就跟在她侧后方,直没上前和她并行。
地上两道斜长影子始终保持着截不尴不尬距离。
路走回公寓楼下,孟疏雨握上大门门把,推门之前又回过头去,看向台阶下目送着她周隽。
看会儿,她突然说:“没收楼文泓东西,上楼就把他拉黑。”
但又不知道现在他还能做什。
所以在这个穷途末路日子,他跑去对蜡烛许个愿。
在他快二十九岁时候,做他九岁都没做事。
然后意外地,得到他九岁那年没得到,她手心里那颗糖。
也知道,生日竟然是可以快乐。
于是她在公司跟他共事时每个眼神、表情、语气词都成他可以解读讯号。
这侥幸心理让人上刻喜下刻忧,可怕到把人耍得团团转。
但更可怕是,某天他忽然意识到,他正在经历这些猜测,他这些日子如坠深渊每个瞬间,都是孟疏雨曾经经历过。
谁能在经历过这样痛苦以后还喜欢他。
他已经没有侥幸余地。
周隽略带迟疑地点下头,像在分辨她这话意思。
“上次他来送火锅,也没请他上楼。”孟疏雨又接句。
周隽又慢慢点下头。
“说这些不是觉得有义务跟你解释,就是不喜欢别人掺和事,被误会也不舒服。”孟疏雨硬邦邦说完,不等周隽反应,转身推开门,“就这样,走。”
周隽站在原地,看她走进电梯,看电梯门阖上,看电梯外电子面板上数字从跳到七,最后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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