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就,就是胳膊上有纹身,头发很短那个吗?他,他那天……”
老乔神色突然变得很奇怪。
谢然明白过来,老乔选择和上辈子模样老路。
“今天他在吗?去打个招呼。”
大哥指隔壁,谢然走进去,看见个锃亮脑瓜子,顿时觉得熟悉无比,大叫声:“老乔!”
对着账本打瞌睡老乔吓得哆嗦,见来人是谢然,又高兴起来,他局促地站起,面见领导似冲谢然鞠躬。
谢然也不客气,上来就摸人脑门,惊讶道:“你头发怎掉这多?”
当道:“你想走也没事,这有几个人还欠着钱,你去处理下,处理完,随你跟小马怎折腾。”
谢然没吭声。大哥又突然哈哈大笑,有些喜怒无常,打趣道:“骗你,般说干完最后票金盆洗手人,都会死得很惨,八点档嘛,知道,你嫂子经常看。”
他捏着谢然肩膀。
“这来去自由,绝不强求,你们俩不欠钱,跟其他人不样。上次教训你和小马,别往心里去,那是因为你们替做事,让你们赚钱,就得守规矩,不然这多人也没办法管。你管那几个场子时半会找不到人,你还得替看着,等找到人,你想走随时可以走,以后做生意有要帮忙地方,尽管说声,还是朋友。”
谢然哑然失笑:“真没想走。”
老乔腼腆地摸着头,小声道:“没事,没事……存折收到?”见谢然点头,他又感慨地嗨声,喃喃自语道:“想想还是不能逃跑,闺女还在旁边看着呢,不能让她辈子跟着东躲西藏。”
谢然表情不变,漫不经心地嗯声,疑惑道:“什逃跑?你那天不是在整理衣服吗?”
老乔怔,见谢然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很快反应过来,感激地看着他,突然手忙脚乱起来。
他摘下眼镜抹着湿润眼眶,吸着鼻子道:“你晚上有空吗?请你吃个饭吧,把你弟弟也叫上。”
“这几天可不行,”谢然遗憾摇头:“小马爷爷摔跤躺在医院里,差点没救过来,医生不让出院,得去陪夜。”
他本就活不长,是否离开这里对他来说没什意义。
大哥笑着打量谢然几眼,没再吭声,二人谁都不把对方恭维客套话当真。他嘟囔着让谢然过来帮忙看看老师留家庭作业是怎回事,他怎看不明白。
谢然耐心地替小学生检查作业,大哥想起什,从抽屉里掏出个存折推到谢然面前。
谢然认出这个存折是他给老乔那个,打开看,给出去时是多少,现在账面上就还是多少,老乔分钱都没动。
大哥解释道:“他来这里做会计,人留着有用,利息不用给,本金可以慢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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