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间一到,谢青寄又问她们吃什么,他来点外卖。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带了,不给你们添麻烦。”
原告妻子反应极大,双手极力乱挥,仿佛陌生人的好意对她来说十分难以接受。
谢青寄体贴地没有继续问,看着她又从旅行包中拿出烧饼、榨菜、提前煮好的鸡蛋,和一个内壁都是水垢的塑料水瓶,吃东西的时候害怕把残渣掉在地上,膝盖上垫着从背包里摸出来的皱巴巴的卫生纸。
半个小时后,
果然像老乔说的那样,原告老婆对丈夫在外面做的事情一无所知,看到起诉书后吓了个半死,以为丈夫在外面惹了麻烦,一大早坐着大巴,带着孩子一路辗转四个小时按照地址找过来,想要同谢然和解。
她手里牵着的孩子只有五六岁,安静地依偎在妈妈身边,看得出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十分拘束紧张。
谢青寄还穿着校服背著书包,往这女人面前一站,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先进来吧。”
母子二人跟着谢青寄进到谢然的办公室去,谢青寄要她们坐,拿出手机打电话,把谢然小马老乔,一口气都喊了回来。
都没有,也不敢去告雇主,没什么法律意识。估计这次也是被人撺掇着来讹钱,你诉状直接送家里,还不把他们吓死。”
说这话的时候谢青寄就在外面,他敏感地抬起头,听着这边的动静。
谢然立刻义正言辞道:“这怎么行,太损了,不许这样干啊!我们出车之前都有车检报告的,他想拿事故车这点告我们根本就不成立,拖着就行了。”
老乔:“……”
谢青寄又放心地把头低了下去。
一转身,却发现母子二人并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从随身的旅行包里掏出一个小马扎,坐在角落。
她拘谨地冲谢青寄笑了笑。
谢青寄没说什么,坐在电脑前帮谢然处理邮件,一目十行地浏览过去,却根本没看进去一个字。
他看着眼前这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想到了自己的妈妈,那害怕给别人添麻烦的神情简直和要强的王雪新一模一样。
以前王雪新带他回老家时也是坐大巴,两个人只买一张票,年幼的他坐在妈妈腿上,有时也会专门带上一张折叠马扎,让他坐在过道里。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谢然朝老乔挤眉弄眼,点了点头,意思是这个办法又损又棒,私下去办别让谢青寄知道。
老乔意会,行动之快效率之高,起诉书在半个月后就送到了原告老家。
那时谢青寄已经开学,只有周末才会来谢然的公司,刚出电梯还没进办公室就听见一阵骚动。
几个月的时间相处下来,公司里的人早已知道他是老板的亲弟,虽年龄小,但说话分量极重,是个能管事做主的人。
前台小姑娘见他来了,当即把他请进去,让他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