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连灯都没有开,高大身影隐匿在黑暗中,可谢然还是眼就看见他。谢青寄嘴角紧紧抿着,不知将刚才卧室中对话听去多少,他朝谢然走过来,根本还没靠近,谢然却条件反射性地退后步。
谢青寄脚步停,不走,中间和谢然隔着些距离。
“妈睡?”
谢然疲惫地揉着脸:“肯定没有,估计正难受着,她不想让看就出来。”
谢然绕过谢青寄,回到自己那间单独隔出小房间内。他默不作声地从床底拖出个行李箱,开始往里面扔衣服,几乎是看见什就扔什,固执地想要抹去在这个家留下切痕迹。
镇定道:“没说不愿意,之前不都告诉你太忙,没有时间交女朋友。”
“爸想让去相亲?那就去啊,”他顺着母亲背,像很小时候哭得喘不上来气王雪新哄他时做那样,“看你们俩今天打这凶,还以为是什很严重事情,不就是相亲,去就是。你和爸事情从不管,随你们怎折腾,但别因为吵架。”
王雪新逐渐冷静下来,用皱巴巴手抹把脸。
“就是这跟他说,说你太忙,看你爸就活该挨打,谁叫他说你不听话,就不乐意听他说你不好,”王雪新笑笑,认真看着谢然,“怪不得人家都说世上只有妈妈好,不管孩子变成什样,是好是坏,他们妈妈还是样爱他们。”
看着王雪新再次不受控制地落下眼泪,谢然心像是被割开,妈妈眼泪就是往他刀口上洒下那把盐,这刻他几乎想要坦白,坦白他性取向,坦白他爱上自己弟弟,不愿看王雪新每天都提心吊胆地猜测他不结婚是因为他是个同性恋。
这动静惊动赵高,猫从沙发上跃而起,脑袋扎进敞开行李箱里钻来钻去。
谢青寄目光沉沉地盯着谢然,既不出声也不阻止,只有手背上青筋紧紧绷着。
收拾衣服动作不带丝犹豫,谢然在谢青寄注视下动作干脆利落地合上行李箱,他挥开坐在上面赵高,伸手提,对堵在房间门口谢
“行,去睡觉,妈发泄完就没事。”王雪新破涕为笑,重新振奋起来。
谢然扶着她躺下:“看你睡着就走。”
他拍着妈妈背,像小时候王雪新哄他睡觉样,王雪新年轻时候手个,左边躺着他,右边躺着谢婵,她总是拍着拍着就睡着,后来又多谢青寄,软软身体趴在妈妈胸口,跟年幼谢然挤在起。
王雪新很快闭紧双眼,背对谢然躺着,在谢然看不见角度,她眼泪不断顺着眼角流下,想吸下堵住鼻子都不敢,骗谢然她已经睡着。
谢然轻轻带上卧室门,回身发现谢青寄就站在客厅里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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