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得住牙关,就熬得过去。
关关难过关关过,人生惟希望便在于此。
他不甘心丧命于只发疯野狗,不甘心溺毙于池肮脏污水,所以便要死死撑着,去抗争,跟狗,跟人,跟天跟地。
他熬过来,那些痛苦也就过去。
他过去,霍经时过不去,仿佛在鉴赏什艺术珍宝般将那伤疤看、摸遍又遍。
男人似是不忍,哑着声问:“怎弄?”
夏行星皱着眉别过脸:“不小心被狗咬。”
真是不小心吗?
霍经时指尖有些抖,从他小腿上扫过,微微刺痒。
“痛吗?”
他咽咽喉咙,别过眼神,连冷冷清清张脸也忽然浮起几分粉。
涌起波浪将两个人推得更近,浮力让夏行星身体微微飘摇,仿佛颗心也让这满池夏日水泡得柔软。
霍经时手沿着他柔软躯体徐徐往下,抓住他白皙光滑小腿往自己身上勾得更紧些。
忽然摸到寸凹陷皮肤。
块硬巴巴伤痕。
把锁,径直打断他:“再也不放手。”
换夏行星怔。
霍经时双手用力收,将他搂得更紧,抄起他双腿继续挂在自己身上。
指腹游移过他脊背,肩膀,最后擦擦少年洁白耳垂上悬挂未滴水珠,字句重复:“不放手。”
“你不要怕。”
目光灼热炽烈,又似有更复杂情绪翻涌。
自从与夏行星重逢之后,他时常忍不住想,这世上
块肉被生生撕咬下来怎可能不痛。
夏行星说得风轻云淡:“被咬时候很痛。”痛得他几乎要晕过去,痛得他几乎要放弃求生欲念。
“后来不痛。”
这是真话,这些年种种经验告诉他,没有什痛苦是永存。
即便某个当下你被伤害得鲜血淋漓,觉得不堪忍受万念俱灰,但所有伤口都会有结疤天。
夏行星整个人僵,下意识就要缩回去。
霍经时紧紧禁锢,反手换个横抱姿势,沉声命令:“别动,看看。”
夏行星刚换好泳裤时候他就看到,但为哄人快些下水便忍着没多问句。
夏行星在水中犹如笼中鸟雀,受人摆布,双手又丝毫不敢放开霍经时,只得任对方托起他只腿打量。
霍经时有些粗粝指腹细细摩挲着那块丑陋陈年旧疤,筋脉相缠,面目模糊,在白皙光滑皮肤上显得格外突兀鲜明。
不要怕水。
也不要怕。
夏行星被他指腹擦过耳垂腾地下就红,飞霞色泽。
两道高挑身体在水下如同交缠水草,连呼吸也缠绕在块,意识到现在两个人之间是多亲密姿势和距离,夏行星心跳又快起来。
排斥,却又忍不住靠近,心烦意乱,心慌气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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