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目光清正而坦然,姿态也不卑不亢,说话徐徐缓缓,显得镇定。
“何况,”他别过眼睛,看着飘起细雨夜色,轻飘飘道:“本来也没有立场用您钱。”
您?
又变成“您”?
好,真好!霍经时怒极反笑。
所以,他在霍经时眼里究竟是个什样人?
夏行星想笑,笑自己前些时候竟然以为……
关怀是假意便罢,原来连份不带滤镜平等竟也这难。
个从未真正看得起过你人又怎会真心关心你?
仿佛把尖锐片刀在心里最柔软地方割下痕痕不见血伤口。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眼前。
夏行星被他强势怒意震得眼睫颤,却仍是抿着唇不出声。
霍经时闭闭眼,再挣开时,眼底压抑又汹涌情绪看得叫人心惊。
他轻缓声音像把锋刃,带着轻薄和讥讽,还有隐忍怒意:“你就这缺钱吗?”
他也是今晚才突然发现,他给夏行星卡,对方分都没有刷过。
点燃烟口未吸酒杯霍经时掐灭在烟灰缸里,他哑声问:“夏行星,你想干什?”
疲倦声音带着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他以为经过这段时日相处,他和夏行星表面而疏离关系已经有定破冰。
只是他以为。
霍经时自嘲笑。
夏行星眼底闪过丝讥讽。
不
刀片,清晰异常。
他甚至开始享受这种痛感,是这种痛意让他清醒,同时也默默支撑着他。
夏行星语气冷硬,重复:“知道你在想什,没有。”
霍经时心头却并没有为夏行星这句否认感到轻松分,削薄嘴角微微勾,挑起个讥讽弧度:“那是怎?不愿意用钱?”
夏行星终于不再回避他眼神,不带感情地解释:“兼职合同是半年前就签下,没有理由因为住进霍家就毁约,违约费也拿不出。”
因为那张副卡是连着主卡,他没有收到过次消费提示信息。
意识到霍经时明显是误会他,夏行星嘴巴微张,心里涌上股难堪。
他冷静反驳道:“没有。”
他没有在会所赚不干净钱,他只是个端茶倒水普通侍应生,没有做别不该做事。
他是缺钱,但也还不至于这没有底线。
夏行星嘴角没有再像往常那般温和笑意,也没那股“大事化小小事化、你好好大家好”劲儿。
他看着窗外,不说话,整个人显得有些麻木。
对方无所谓姿态和沉默对抗让霍经时眉眼骤然沉黯,脸上冷若冰霜之意更甚。
男人耐心告罄,忽然伸手用力拍方向盘:“说话!”
他突然发现自己看不懂眼前这个人,他从未解过真正夏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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