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行星心正扬起到半空中又沉沉地落下去,尖锐地疼起来。
他直拉着医生衣袖问“没有办法吗?真不能再努力下吗?”“求求你医生,求求你”,霍经时和陈阿姨人边把他拉回来。
趁火打劫,惟利是图,弃恩师于病危不顾,没有丝人性温度。
夏行星心里着急,脑子团乱,无暇揣测他言外之意,以为真是自己刚刚口不择言惹怒他,着急眼泪又逼出来,哭腔浓重:“霍先生,、真可以还上钱,到时候多打几分工,你相信……”
“行星,”霍经时喉咙发苦,打断他,“不会不管老师,但你现在要听话,先把饭吃。”
夏行星二话不说,就拿起勺子舀两大勺往嘴里塞,没几分钟就把饭咽下去半。
他现在不敢忤逆霍经时,对方让做什就做什。
霍经时拿着盒饭回来,打开,餐具摆好,放到夏行星手边:“胃口不好也多少吃点。”
夏行星将两手支在膝盖上,捂着脸,微颤声音从指缝中漏出来:“霍先生,对不起,不应该冲你发脾气,太担心才会这跟你说话,你不要生气。”
霍经时心紧,被他蓄满泪意哭腔叫得抽抽地,忍不住将人轻轻拉进自己怀里,下下顺着他脊背安抚,声音低沉温缓:“没事,不在意,也不会生你气,别哭。”
内心焦躁和恐惧还是让夏行星止不住哽咽:“霍先生,你不要不管爷爷,求你,是错,是不懂事,你不要不管爷爷。”
他拉着霍经时衣袖,抬起头用双乌黑、湿漉漉眼睛看着霍经时满是诚恳、甚至低卑地央求道:“知道医药费和手术费很贵,可以给你打欠条。”
这是他现在能抓住、唯救命稻草。
霍经时看不下去,拿过他手里饭盒和勺子,点点喂他。
夏行星难得没有反抗,为医药费,他什都可以做。
直到深夜点,手术灯才熄灭。
医生在团团包围中间面露不忍地宣布:“这次是勉强救回来,但是看时间……也就是最近这两个星期事,大家……最好还是要有个心理准备,该准备……也都准备着吧。”
“霍先生,马上就要上大学,到时候会去兼职,有钱就还给你,多少年都可以,直到还完,好不好……”
霍经时抱着他手臂顿,心仿佛下子被抽空,什都不剩,只有千疮百孔洞呼呼漏着风。
男人凤眼又黑又沉,晦涩难明,像条深不见底却又波涛暗涌河流,哑声道:“你是因为这个?”
想不到他在夏行星心里竟然自私薄凉到这个地步,霍经时唇边泛起浓重苦涩。
“行星,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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