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正在维修路段,汽车开始颠簸,岑里没醒,靠着车窗脑袋轻下重下地往玻璃上砸。
周澈皱起眉,倾身伸手去垫着玻璃,温煦阳光穿过他指间停在岑里脸上,那颗鼻尖痣仿佛在发光。
周澈眉心皱得更深——这个角度更像,他小猫,睡着后懒洋洋、略微不耐烦神态,连脑勺后翘起那点卷毛都像。
岑里对路况颠簸毫无察觉,但对熟悉气息十二万分警醒,他永远不可能、也不会忘记那个人身上味道。
岑里在沉睡中被梦魇纠缠,冰冷针头、白色床单、老人遗憾但冷漠面容、那个人抱着新小猫露出笑容……
岑里在网络上对他亲昵叮嘱让他觉得他们很近,近到仿佛是两个真每天生活在起人,朝夕相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但岑里在现实中对他淡漠疏离又让他觉得他们很远,远到像两个面对面陌生人,没有句多话和个多眼神交汇。
咫尺天涯,不过如此。
周澈想起他猫,爱答不理地,可是人类从来都不能拿小猫怎样,周澈也从来不能拿岑里怎样。
【感觉怎样?晕不晕车?】
周澈侧身让位置:“那里面?”
里面靠窗视野开阔些,不容易晕车,路程两个半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谢谢。”岑里礼貌但有些冷淡,将书包搁在腿上,里面装着0719昨晚提醒他带防晒、秋衣、保温杯和充电宝。
巴士发动、启程,车上都是年轻人,男生们豪言壮语谈论这次比赛要勇夺第,啦啦队女生们毫不遮拦大肆讨论各校帅哥,S大剽悍校风大家都习以为常,叽叽喳喳派热闹,唯有周澈和岑里这角仿佛被隔绝似安静。
岑里掏出手机,跟0719说:【上车。】
细碎又汹涌惊痛和疼从心脏最深最软地方涌上来,像藤蔓样缠得人窒息,岑里倏然睁开眼睛。
直直对上身旁人眼睛。
周澈怔住,他从未见过那受伤、惨烈和警惕眼神,像把锋利弯刀,刀刃寒光凛冽。
只秒,岑里又恢复平静,仿佛刚才是周澈错觉。
周澈喉咙滚动,低声问:“
岑里说:【有点】
【那睡觉,两个小时,很快就到。】
【嗯。】
岑里真很听0719话,马上就放下手机闭上眼。
周澈余光扫到他恬静面容,不知道在想什,愣会儿神才伸手去把车帘拉上,遮得严严实实,又调头顶空调口风向。
又嘱咐他:【今天菜摘完,你不用去看。】
【也别再手滑。】
【猫猫警告jpg】
【很凶jpg】
周澈手机震动,过几秒他才拿出来看,神色难明看脸平静给他发小猫捶地表情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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