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可颂以后他擦擦手,摸到自己左耳那只黑石耳坠。
痛。
伤口还没愈合,耳坠也颇有重量,所以碰就痛。
这已经是他身上第二个关于程景森印痕。
纹身、耳洞和耳坠,他想,程景森对他应该是有几分感情,否则不会宣示表示所有权。
尹寒据实以告。
陈瑜只是把这段当做有关程景森诸多背景之和他随意提。
但他在听过以后却上心,决定保住这个最后筹码,关键时刻可以用作搏。
程景森没再说话,把他放在床上,转而问他,“早餐想吃什?”尹寒顺从地说,“有什就吃什吧。”
徐妈和玛姬都不在,程景森给他端满满盘食物,牛奶酸奶、可颂、培根卷、蓝莓酱、松露酱都是他平日喜欢口味。
尹寒倚靠着他,闻着他身上熟悉烟草和麝香气息,轻缓地说,“你直在找吉泽尔骨灰和逃亡那最后十个月里遗作是吗?”程景森抱着他那只手瞬时收紧,面上闪过少见愕然。
“可以帮你。”
少年神色不变,暗哑声音里有种孤注掷冷静,“吉泽尔年少成名,又遇难早夭,知道她画在黑市有很高价格。
曾经去波士顿美术馆里临摹过她作品,被当时老师评价为“惟妙惟肖难辨真假””说到这里,他抬眸迎上男人注视,“每个人可能都有种与生俱来天赋。
天赋并不是画画,而是“模仿”。
而自己呢?自己是什感觉。
尹寒此前从没谈过恋爱,程景森从里到外开发他,也是他心里颗萌发开端。
昨晚经历很奇异,先是个人对另个人袒露自己最不堪回首过去,然后转变为场近乎虐待性爱。
尹寒想,自己对于男人仇恨,竟没有因此而加深,反而变得更加复杂难解——这是动心表现吗?程景
他也不嫌多,接过托盘枕在腿上,慢慢地吃。
他坐在靠近床边位置,从这个角度,视线穿过卧室门可以看到点书房里情景。
程景森有时转动皮椅,他那笔挺宽阔背脊就会进入尹寒视野。
高烧仍未退去,少年身上伤痕累累,面色却很平静。
他用蓝莓酱涂抹可颂,送进嘴里咀嚼,双眼却直望著书房方向。
从现在开始反复临摹吉泽尔生前作品,直到完全成为另个“她”,你可以用画去黑市做诱饵,引出那个躲在幕后直收藏吉泽尔遗作买家,还有偷走她骨灰神秘人,再把他们网打尽。”
程景森眼色慢慢转深。
这多年,他第次如此彻底地感受到来自另个人威胁,又或者说是吸引。
“吉泽尔事,是谁告诉你?”他问,其实答案不言而明。
“陈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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