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牌扣在桌上，骨节修长
指节压着牌面，问尹寒，“还玩吗？”——口气里有种深深纵容意味。
尹寒看着他，清亮眸底掠过
道碎光，继而摇
摇头，弯腰提起脚边旅行袋，转开视线，准备起身离开。
程景森也跟着站起，和他说，“遇到危险要联系
。
另外，身上定位系统暂时不要关闭，好吗？”尹寒知道他不是意在监控自己。
以程景森势力，就算自己扔掉耳环，也随时可以定位他行踪。
两分钟后，他们坐到餐桌边。
尹寒把副扑克连带盒子交给他，程景森抽出来开始洗牌切牌。
不知为什
，尹寒觉得他今天手法不如往常娴熟流利。
他们摸出各自手牌，又摆好五张公牌。
没有下注环节，尹寒手里是张7张Jake，公牌已经翻出两张，是8和9。
说着就要起身，程景森伸手将他稳住，沉着声道，“你十七岁就被养在身边，你没有独自在外面生活过，不要把事情想得那简单。
让你走，给你自由，但至少要确保你安全。”
尹寒已经快要哭，他觉得程景森只要再多说句话，他心里那道情绪口子就可能决堤。
他看着程景森，也许是为找个借口结束这个话题，也许是心中道闪念，他说，“如果你定要给什，就把那艘小游艇留给吧。”
程景森怔，想不明白他为什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要艘游艇，蹙眉默几秒，还是说好，又问句，“还有什别吗？”——他希望尹寒能要些实质性东西，比如钱或者房子。
他跟着男人身边将近五年，亲历事端不少，这些潜在危险不会因为他离开程景森而马上消失。
他应声好，脚下却没有停步，走过不长玄关，抬手摁下入户电梯按钮。
程景森直看着
尹寒看着程景森，说，要，你翻牌吧。
余下三张牌翻出来，程景森输。
他们又玩局，程景森仍然是输。
尹寒想从他神情中看出给自己放水迹象，可是男人脸上并无更多情绪，只是洗牌手感似乎不太稳，期间竟然掉落张牌。
最后局，程景森再次输给尹寒。
尹寒本来无所求，提出留下游艇只是因为那艘船上曾经见证过他们之间最纯粹也最明朗快乐，他想给自己个缅怀去处。
可是这时程景森问他还想要什时，他想着以后或许再没有机会像这样面对面说话，也就放任自己讲出口，“你好像从来没和认真玩过牌，们再打次德州扑克吧。”
如果告别需要仪式感，尹寒心想，场没有筹码赌局大概是最好方式。
因为他和程景森都在对方身上把切输光。
程景森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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