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
尹寒无声地哭
很久，电话
直通着。
过不知多久，大概快有个小时，他在半睡半醒
迷糊之间，听见程景森轻声问，“睡吗？”他没有作答。
又是几分钟沉默过后，男人再度出声，嗓音低哑，似自语又似对他，“
拿余生赔给你，好
。”-
尹寒返美航程被升舱，落地肯尼迪机场时程景森派司机来接他。
他没有跟着司机上车，但是给程景森发条信息，只有两个字“谢谢”。
再问有没有喜欢人，尹寒突然陷入沉默。
舅舅说，那就是有，还没有追到手吗？尹寒牵牵嘴角，说，现实阻力很大，可能没法在起。
舅舅给他夹菜，劝他，你爸爸妈妈他们都会在天上保佑你，你会幸福。
尹寒喉间酸涩，没有再继续话题。
最后舅舅开车把他送回酒店，临别前将尹寒飞机落地那天给自己现金原封不动塞回给他，此外信封里还加五千美元。
森这才坐入椅中，稍稍松口气。
尹寒经过十几个小时长途飞行，终于在厦市落地。
舅舅开车来接他，邀请他去住家里，他把带来礼物和现金交给舅舅，还是去事先订好酒店。
七年前暑假，他在美国和母亲姐姐天人永隔。
七年后返回故里，墓园成为他缅怀亲人唯寄托。
这是分开十个月后，他第次主动给他发信息。
程景森很快回复，“好好休息。”
尹寒揣起手机，走出机场，外面阳光明媚刺眼，头顶不时掠过轰鸣远去飞机。
他带着身疲倦站着出港口，身旁是肤色各异旅客来往穿梭，出租车辆又辆地开过。
他仰起头，微微闭眼，有种恍如隔世感觉。
尹寒和他推脱，他紧紧攥着侄子手，说，“尹寒，舅舅没帮到你什，你在美国要好好生活。
过去事情已经过去，不要再为你妈妈和姐姐意外而为难你自己。”
尹寒回到宾馆后，终于没能忍住，蹲地掩面大哭。
手机第次响起时，他没有接听，后来又连续作响，他本想挂断，却因为手抖滑错方向而不慎接通。
电话那头程景森听出他异样，缓声同他说，“小寒，别挂电话，不说话，就陪你待会。”
他带鲜花和水果，烧纸钱，扫净墓碑，在碑前跪很久，和三位至亲说自己过得都好，不要牵挂。
从墓园回来这晚舅舅请他吃饭，舅妈和两个妹妹都没有出现。
尹寒知道像自己这样接连失去三位亲人身世实在不祥，点没有多问。
舅舅是个踏实人，在间民营学校负责后勤部门，席间说也都是些家常话。
问尹寒学业和工作，尹寒照实回答；最后又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尹寒笑着摇头，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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