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沂是个温柔人,温柔到不会拒绝,温柔到永远顾全他人为先。钟俊同也在害怕,时沂是因为温柔才愿意和结婚,接受他所有无礼、幼稚和粗,bao。
时沂把额头靠在钟俊同肩上,姿态依偎,很轻很轻地叹口气,露水样消融。
“谢谢俊同。”
“不用。”钟俊同心跳得快起来。
时沂不敢动。他和钟俊同在性上可以无限贴近合二为,共享呼吸,共享高潮,把喷薄灵魂叹息缠在起。
钟俊同短短数月,已经习惯怀里抱着个温热修长物体入睡,此时倒像是孩子戒奶似,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好像少点儿什。
时沂正闭着眼睛,突然脚背上蹭上来双暖和脚,蹭下,又把他脚夹在中间。
“怎是凉?”
钟俊同声音从枕边传来。
时沂睁开眼睛,感受着脚上皮肤缓慢磨人摩挲,咽口唾沫,“刚刚踩在凉地板上。别冻到你。”
可是不**时候,他们没法儿更近步。
时沂总觉得他们隔着条河,他似乎看向他,他也似乎看向他,黑黢黢河不知多宽,也不知多深,只有对岸人隐隐绰绰看不分明。他们感情就是雾里看花,可是谁也不敢做第个分花拂柳人。
万雾散,自己颗心或许就要像神话故事里那双人造翅膀样被太阳融化。
钟俊同只是说:“那给你暖暖。”
他整个人都慢吞吞挪过来,手臂和大腿与时沂紧紧相贴,热度滚滚,简直像被窝里塞个小太阳。“暖和吗?”
时沂“嗯”声,好半天,鼓足勇气,侧过身去,抱住钟俊同手臂。
钟俊同愣下,僵硬得不知道该怎办。
他往常都是趁时沂睡着才抱抱,做贼似。他也盼着时沂醒过来,往他怀里钻钻,说些软哝哝半梦半醒间话,但是他又怕时沂醒过来,看穿他对他要命迷恋而感到害怕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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