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慢慢散去,但是他们两个不是很着急。他们现在觉得有无数时间可以浪费,就算没有无数时间,也要创造无数时间。
钟俊同是追求高效率精英人物,他之前也没想到自己会愿意把时间浪费在散步上。他如果需要锻炼,有高端健身馆顶尖私教,可以在个小时内完成需要锻炼量,保持好身材和健康身体。
但是他现在觉得这样也很好。或者说,他之前没有想到过,和时沂牵手走在路上,感觉会这好。
他现在无比确信,时沂很喜欢很喜欢他,甚至爱他。
他不是会计量爱多爱少人,他精明之处不在这里。所以他也不知道时沂到底多爱他,这就称为他现在最疑惑问题。
又有点急不可耐地把他压在柔软被褥里。
时沂吓跳,轻声商量:“胡闹好久,不吃晚饭吗?”
钟俊同含住他纤薄耳珠,滚烫呼吸喷薄在他泛红耳廓,拒不合作:“不,先做。”
“俊同,饿,没有力气。”时沂红着脸小声说。
钟俊同低头看腕表,发现他们竟然胡闹这久,时也有点害臊,把被压倒时沂拉起来,换衣服带他下楼吃饭。
两人回酒店途中开始下起雨来。伦敦雨有种温吞冷,从天空落下织成密密雨帘,把矗立建筑、迷离灯光和晚归行人全都罩在凉丝丝雨幕里。
时沂和钟俊同没带伞,小跑阵后,雨势渐大,钟俊同就把时沂带进路边个红色电话亭。
伦敦大雨被隔离在电话亭外。雨水从玻璃上滑落,留下斑斑水痕,像是被劈开繁复河流支系。狭小电话亭内挤着两个男人。向下看去,他们鞋尖相对,紧紧挨着,贴得太近。
时沂耳边是渐下渐大雨声,鼻尖是浓浓水气,而古老建筑在夜色中影影绰绰。这
时沂把那枚尺寸不合适戒指放在自己胸口口袋里,打算买根链子穿起来做成项链。
钟俊同吃完饭,总算没有刚刚那种精虫上脑急色,也不急着回房间做些什腻腻歪歪事情,更愿意牵着时沂去外面逛逛。
时沂像是刚刚被暗恋对象告白小男生,现在被牵着手都害羞得要命,手心出点汗,又开始担心,俊同会不会觉得有点黏糊难受?可是钟俊同只是把手牵得更紧。
两个人穿着同色系大衣,围着时沂买同款巴宝莉格子围巾,两个人慢慢走在伦敦公园林荫道上,远处喷泉在日落前最后次喷水表演,小小孩子绕着水柱外跑来跑去。他们抬头看到,遥远天穹被夕阳烧得色彩斑斓,浓重水粉、明紫和重红流淌,像是未来得及被太阳晾干颜料。
天幕点点暗下去,灰白色伦敦开始沉入黑夜,如同艘过载古老巨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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