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沂微微眯起眼睛凝望。钟俊同却侧过头,只看着有些狼狈地眯起眼睛时沂,时说不出话来。
“看到!”时沂笑着
“亲得快点,就不会传染。”
时沂被逗笑,推推他肩膀催促道:“快走吧,要迟到。”
到中午时分,伦敦又难得有点太阳,时沂被钟俊同助理接走,坐车到伦敦港。时沂远远就看到钟俊同站在艘轮船甲板上,港口海风吹得他大衣下摆绷直,如同扬起风帆。
时沂小步跑过去,被钟俊同牵住手,忍不住就是句:“怎站在风口?”
钟俊同笑笑,牙齿洁白,眼睛微微发亮,“没事。带你看看伦敦港。”
这晚钟俊同总算尽兴。结果乐极生悲,晨起时又开始发起烧来,不过没有前几天这烧得这厉害,只是头晕,脸上薄薄层病态红,再有反应速度略慢而已。
钟俊同坐在沙发里吃退烧药,又喝碗清淡蔬菜粥。时沂坐在沙发上给他打领带,因为他今天还得出门签合同。
钟俊同低头看到时沂细白手指翻动,很快简单利落地打好领带,又整理好银质领带夹,切完成后,却被钟俊同虚虚圈住手腕,钟俊同说话语速变得有些慢,字顿,有点像小孩儿:“你没来时候,袜子是冰。”
时沂笑着说:“给你放打袜子在行李箱里,是不是没发现?”
钟俊同果然摇摇头,又继续卖苦:“英国菜也不好吃。”
时沂举目望去,看见深蓝色港湾水面上密密麻麻地停泊着大大小小船只,码头上堆积着五颜六色大小各异集装箱,大型卡车来来往往,如同运输工蜂。他也看到,水面上未散雾气如烟如纱,乳白色慢慢在阳光下晕开,像是泼散牛乳。
切井然有序,切宛如初生。
“结婚至今,也没有带你坐过船。”钟俊同低声说。
他家就是船舶制造和远洋运输起家,他从小就和船打交道,不到两岁就被抱着坐船,四五岁时候就跑去造船厂玩耍,十二岁时候就自己做出第艘简易小巧轮船模型。
“你看那里。”钟俊同指给时沂看,“们家船舶厂就在那儿。”
时沂眼里笑意更浓:“那来,刚好给你烘袜子和做菜?”
钟俊同点点头,点到半又摇摇头,低头用鼻尖蹭蹭他鬓发,又很快退开,微微别开脸,有些难堪地说:“如果现在没发烧,就亲你。”
时沂被他光明正大索吻吓跳,微微瞪大眼睛,又温柔圈住他手指,“那等你病好?”
钟俊同直勾勾地看着他,乌浓眼珠动也不动,迸发出种相当克制疯狂,像是被罩在玻璃灯罩里乱窜火。
他突然很快地低头,在时沂嘴唇上亲下,又很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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