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堪舆怔怔地坐在那里,没想到孩子突然就哭成这样,心里难受得很,想伸手去揉揉她脑袋,又怕惹她更不高兴,只好又把手收回来,哑声说:“对不起甜甜,爸爸不是故意。
因为沈堪舆练就来无影去无踪开门都没声“轻功”,父女俩并没有发现他回来,仍旧全神贯注地继续干着自己事情。
沈堪舆觉得不会再有比这更美好画面,他忍不住在门口站会儿,连呼吸都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他们。
直到有些站不住,他才提着袋新买回来肉菜,径直走到沙发边,屁股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来,吓得顾雨甜奶瓶都掉,被牛奶溅脸。
顾言笙也吓跳,扭过头看他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什时候回来……”
沈堪舆低低地喘口气,没敢看顾言笙,低头抽张纸巾想去帮顾雨甜擦脸。
兮、沈之航血型完全致。他们想着以后沈澹兮病重时候,沈堪舆能输血或者做器官移植,就更不想在这个孩子身上注入太多感情,怕以后自己会心软,以至于贻误沈澹兮治疗时机。
再后来,沈堪舆变成打架斗殴不良少年,甚至还做夺人所爱未婚先孕这样恬不知耻事情,他们和他关系也就降到冰点。
李清已经很久没有和沈堪舆联系过,她还以为他对她态度,会像她对他样冷漠厌弃,捐肝这种事情,他也不可能会轻易同意。
可是他接到她电话,就连着叫她好几声妈妈,还开机关枪似说堆话,像是怕这辈子没机会再叫她妈妈、没机会再跟她说话样。
她准备肚子话想说服他去捐肝,可她才刚开个头,他就说“好明天就去”。
小丫头打开他手,两只眼睛水光盈盈,气鼓鼓地扭过脸抱住顾言笙:“你肘开!不要你!”
沈堪舆愣下,然后笑着把手收回来,声音有些哑:“那爹地帮你擦。”
顾言笙将小丫头抱进怀里,边帮顾雨甜擦脸边责怪地看着沈堪舆:“你吓孩子干什。”
他不说还好,他说顾雨甜就特委屈,脸上奶汁还没擦干净,就“哇”声哭出满脸泪水:“爹地,爸爸他不爱,他老是欺负!”
顾言笙连忙柔声安抚:“不是这样,爸爸在逗你玩。”
其实沈之航情况还没有那严重,他们只是想提前做好准备而已,她真没想到他直接就答应,而且是答应得那迫切。
就像是——
就像是怕他们会不要他肝样。
——
沈堪舆将近七点才回到家,顾言笙穿着件浅灰色家居衫坐在沙发上,正在用笔记本电脑处理公务,甜甜靠在他腰侧咕噜咕噜地喝着牛奶,腮帮子肉肉圆圆,透着小孩子特有嫩嫩浅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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