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蓁嗔道:“哥哥!”
唐修把更重话咽下去,瞥顾言笙眼,冷冷地道:“把娇贵锦鲤当泥鳅瞎瘠薄放养,活该心疼死你。”
顾言笙没说句话,只是抱着昏睡过去沈堪舆,将他被踩伤左手轻轻地托在自己手心里。
唐蓁摸摸沈堪舆柔软泛黄头发,叹口气道
他说他吃下去东西都吐掉,孩子在他肚子里定饿坏,他没有照顾好孩子。
他说他又惹阿姨生气,他已经尽量少说话,因为害怕惹她生气,可她还是生气。
他说他真不知道过生日不可以送钟表,下次定不会再这样。
他说他会改,求他不要现在赶他走,再给他个机会。
顾言笙低下头轻轻吻下他灰白冰凉嘴唇,哑声道:“不是你错,是没有照顾好你。”
会让朋友去接她,不辛苦你跑来跑去。”
他是真心疼到快疯。
他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人,别人不珍惜就算,还毫不犹豫地把他摔在地上。
沈堪舆左手,伤疤密布,淤痕难消,指骨都是扭曲,天气冷时候,十指连心都是锥心刺骨疼。顾言笙每天都给它擦药热敷按摩,刚刚才有点点起色,虽然还是不灵活,但至少不会让他疼得睡不着觉。
就算宋黎不知道这些,那只手上那多伤疤是肉眼可见,手指又那样苍白细瘦,仿佛轻轻折就会断掉,顾言笙平时捧着都怕弄疼他,她是怎忍心踩下去呢。
他想拦辆士,但是这里离医院太近,司机反而不愿意接,所幸遇到下班唐修。
唐蓁在后座上,看到顾言笙把沈堪舆放进来,她连忙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接应下,然后忍不住说句:“哥哥,小鱼好轻啊,可能都没重。”
唐修有些难受地“嗯”声,帮沈堪舆简单地检查下,确认除低烧之外没有什大问题,就看向顾言笙:“怎回事?不是出来见甜甜,谁又欺负他?”
顾言笙坐进来,让沈堪舆靠在自己身上,哑声道:“妈不知道跟他说什……还踩他手,左手。”
唐修回到驾驶座上启动车子,边把着方向盘倒车边问:“你脑子进水还是缺电还是跟你屁股装反?让他跟你妈妈单独相处?你不知道他现在什状态?而且你还真觉得你说两句话你妈就能改观啊……”
他觉得他这辈子可能都没有办法原谅,哪怕那个人是他生母。
他再也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
——
沈堪舆有点低烧,意识模糊地靠在顾言笙怀里阵又阵地冒着虚汗,嘴唇干裂额头发烫,手心却冰凉不堪。
他把手表攥得很紧,不肯让顾言笙拿出来,迷迷糊糊间不停地跟他道歉,说自己今天没有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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