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过鼓掌
人群和闪耀灯光盈然对视。
考验和折磨总算是告
段落，姜醒有些虚脱，坐在台侧席位上默默喝茶，补充水分。
只骨节分明手覆落他肩膀，姜醒抬起头，对上双深邃黑眼睛，反射着灯光显得格外温柔，如同落满星辰碎屑暗湖。
切都在渐入佳境。
裴律在万人瞩目灯光下，握着话筒，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分担”和“并肩作战”体悟和心情。
当个人越来越能够独当面，遇到事情能找个商量人就会变成件很奢侈事。
姜醒让他觉得安心和轻松，好像这个棘手难题不再只压在自己个人身上，有个人走过来说，
帮你起扛着，于是，他也能偷偷上岸去呼吸口新鲜、没有负担空气。
分享个棘手秘密，分担个沉重艰巨难题，需要全然默契和相互匹配专业水准。
长枪短炮“咔嚓咔嚓”声音。
姜醒刚刚大胆提议时候点都不紧张，真正开始时候才觉得没有想象中那
简单。
即便他早已对各大类型实验基数摸得滚瓜烂熟，但着手组建数据更看重是反应，要配合裴律发言思路，他讲到哪儿姜醒就必须立马调动脑内数据库将数据输出，直接呈现在大荧屏上。
写人远远比说人更耗费脑力心力，因为发言人可以将化学反应过程笔带过，而书写者要将过程节点、变化、推演、最终方程配平以书面形式完整表达。
这场会议，考验不是裴律，是姜醒。
姜醒就是这个人。
他是裴律数据库，裴律计算机，裴律笔，裴律眼睛、耳朵和裴律另个大脑。
仿佛命定如此，无须磨合演练。
发言进行到尾声，掌声雷鸣，裴律直直朝台下望去，对上姜醒熬红眼睛，眸中有陡亮星辰闪烁。
不管多灯光璀璨讲台，也不管现在台下坐着多尊贵、权高位重领导专家，座无虚席随众，台前电视台、网站记者、摄像机、闪光灯，他直直望过去，舞台上只有姜醒那双清明透亮眼睛。
好在裴律天生就有种控场能力和气势，聚光灯自头顶打在他身上，熠熠夺人，姿态从容拿过话筒，语速不急不缓，令人安心。
姜醒开始熟悉他节奏，两人四目相对，不需要说什就知道对方要干什。
全情投入可以忘记很多东西，台上台下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目光交汇，彼此配合，于万千人中又仿佛于无人处，进行场高速运转、出奇默契、酣畅淋漓思维对撞。
有那个瞬间，姜醒甚至感受到
他与对方思维共振频率。
理性、严谨下包裹着是蠢蠢欲动热血、颤栗，交织汇聚成另种维度头脑高潮、灵魂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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