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逸手碰到裴律胳膊时候,在裴律接过叶逸倒咖啡时候,在裴律回答叶逸问题时候,在无数个他想和裴律说话但只能装作不共戴天时候……
这是比实验室人嘲笑他、奚落他、孤立他更让人伤心百倍事情。
因为其他人都不是很重要,他只想要个裴律。
姜醒可以为平反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但却渐渐难以忍受裴律对叶逸和颜悦色与周到关照,裴律手臂最好只有他能搭,裴律眼睛最好只看他,裴律那种带着欣慰和赞赏笑容最好也只对他展露。
绿色心情也没有很甜。
人人都以为他沉默寡言是因为抑郁不得志,是因为叶逸大获全胜春风得意。
才不是。
他们不懂。
是因为姜醒发现个秘密
抵住排骨诱惑没去食堂,姜醒打开器材柜,发现自己之前洗干净试管和蒸发皿都被取走,只剩下筐不知道谁用没有清理储气瓶、启普发生器。
不知道是谁干,但看这个量,不会只是个人干,也不知蓄意囤积多久,杯壁上液体都已经凝固,有些甚至己经与空气中氧发生反应。
这是他固定工位,如果他要做实验,就得先把这这些器材处理掉,再把已经发堵实验台水嘴疏通、洗涤、消毒,可能要花费个下午,姜醒翻个白眼。
这些天,此等情况已经不是第次出现,自从那日他与裴律大吵决裂后,实验室里人对他态度微妙起来。
边觉得他是个光脚不怕穿鞋疯子不敢招惹,边又想巴结裴律叶逸表忠心,不与他讲话、有事也不通知他。
个令他心跳加速、血液沸腾、浑身战栗秘密——
他对裴律想念和占有欲抵达个前所未有高度。
比A大那次短暂分别更汹涌、更疯狂、更不可抑制。
从前参不透,是因为裴律直就在身边,随时可以找到、可以见到、可以摸到,但现在裴律,要陪叶逸去食堂,和叶逸去开会,姜醒心里那只疯狂魔鬼开始张牙舞爪地叫嚣。
即便知道这是逢场作戏,但姜醒仍然在很多个瞬间感受到种真切难过。
更有从前就很看不惯他同门看他没庇护,落井下石,在组会和其他集体活动上冷嘲热讽处处刁难。
姜醒嗤笑,这些人都读到博士居然还搞拜高踩低排斥孤立那套,现在连幼儿园小孩儿都不屑搞这种恶劣把戏。
他慢悠悠洗好套仪器,周五下午实验室里人少,直呆到夜深才又慢悠悠地游荡回宿舍。
夏夜升起新月与繁星,姜醒书包带子摇摇晃晃,勾到海棠花枝,他扯出来,掏出手机,又把今天那条短信仔仔细细看两遍。
裴律不在,番茄排骨好像也不是非吃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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