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甚美丽少女害羞地跑来跑去,献出满怀温柔。只有个七老八十婆婆名唤年婶,身体胖胖跟个福饼相似,声音嘶哑,两眼翻白,酒碗从来不洗,宰客是刀刀见肉,任你花多少钱,也绝没有个好脸色。
常得到只有三句话:
“挤挤啊。”
“给钱。”
“滚!”
郭兀良摇摇头,道:“去不。即使见,也……不能说甚。”
又摸摸小亭郁头发,笑道:“好,郭叔叔事就是这样,你记起来就看眼,其实看与不看,也不怎要紧。”
小亭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郭兀良道:“送你回去。”
小亭郁皱着眉头,总觉得忘件重要事,又想不起是什。
就远远地、远远地看眼就行。看看她吃得多还是少,脸上有没有笑容,心里快不快活?”
小亭郁道:“郭叔叔,心里快不快活,也是看得出来?”
郭兀良失笑道:“是糊涂,对不起。就看看她笑容罢!希望她那张最美丽脸上,永远只有微笑,没有叹息。”见花环上有枚断裂,便伸手为他拔去。
小亭郁听他说得动容,想必那是他极其关心之人,问道:“郭叔叔,那是甚人?是你妹子?”
他想郭兀良成婚多年,儿女成行,既不能是别人,多半就是妹妹。
草原大好汉子,板眼地攒些钱币,好不容易三五好友聚,说些男人之间真心话。虽然酒美得无话可说,也不甘心就此忍气吞声。
有那脾气火爆,度揭竿而起,向年婶发起挑衅。年婶连眼皮也不抬,屁股都未动,任他狂喊乱叫,砸碎酒碗三只。
结果第二天起,那人就没再出现过。
——再也没人见过他。
从此大家都乖乖,连猜拳
直到进帐门,他才突然记起,急道:
“郭叔叔,你还没告诉这个人是谁呢!”
回头看,长草寂寂,早已人去无踪。
太阳金光落尽时,年家铺子才许第个客人进门。夜将黑未黑时,铺子里已经簇簇拥拥地挤进许多汉子。最后满天黑透、星星也出来,这才是天最热闹时候。
年家铺子只卖种酒:绿酒。
郭兀良愕然片刻,才不自然地说道:
“是,是妹子。当年们有五个人,大王、御剑将军、车宝赤和,还有她,是最好朋友,最铁兄妹,也是……最亲亲人。”
说着,在他头上花环上轻轻抚着。
“她最爱戴这花儿,戴着也真是好看。不知过去多少年,她头上插满花儿,笑着跑来跑去样子,还清清楚楚地在眼前。真心诚意地盼她过得好……可是她现在住地方,朵素簪花也没有。”
小亭郁道:“那你去见她,给她送花儿,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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