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似乎也将适才生死线完全忘,道声谢,便要站起。只是胸口疼痛,时失力,挣扎几下,竟没能站起来。
御剑忽道:
“昭云儿,还不去扶你主人起来?”
这句话出,庭院中顿时静悄悄。
昭云儿颤声道:“天……天叔,你让叫他主人?”
御剑收回手,问道:“什赌?”
屈方宁如实说。昭云儿急道:“天叔,你说这鞭索儿里掺天蚕丝,寻常利刃也削它不断。谁知这贱奴……”
贺真此时却已将那柄短剑连鞘拾起来,道:“郡主,这可不是寻常利刃。”
御剑瞥眼,道:“贺叶护识得此剑?”
贺真笑道:“不敢说有十足把握,只好猜上猜。”
却忍不住跳起来叫道:“好哇,口口声声要当主人,结果自己才是个奴隶!”
越想越气,怒气冲冲,道:
“宝贝鞭子,居然被你这个身份比猪狗还卑贱东西……弄断!永远都不会忘记今天耻辱!”
她气得狠,说到末尾几个字,小嘴扁,哭出来。
屈方宁捂紧心口,面色苍白,艰难道:“请……请郡主责罚。”
御剑语气肃然,道:“自己立下诺言,怎能反悔?快去!”
昭云儿眼睛刚刚哭过,红肿还没消,此刻忍不住又流下泪来。
她哭道:“天叔,你从小是最疼,小时候不喜欢穿鞋子,总是光着脚到处跑,扎许多次也不改。有天看到个小女孩儿,非常骄傲。她是南朝那个将军纪伯昭孙女儿
那短剑薄如秋水,盛夏之中,犹自寒气凛然。
他轻抚剑身,缓缓道:“‘昔时人已没,今日水犹寒。’观此剑气势萧然,千载之下犹带悲决之意,想来应是燕丹名剑‘易水寒’。小兄弟,说得可对?”
屈方宁怔怔道:“这把剑不是。贺大人说得对不对,也……不明白。”
贺真笑道:“那真是可惜。”将短剑与崩落几颗宝石包包,放在他怀里。
小亭郁心中大大地不悦,想:“这个人刚刚还想杀方宁,现在却又笑嘻嘻地来跟他说话。脸皮之厚,简直闻所未闻。”
御剑见她抽泣不已,不悦道:“哭甚?天叔再送你条便是。”
昭云儿哭道:“才不呢!这鞭子是八岁生日时你送,跟阿初哥哥人条。抱着它睡觉,做梦都会笑出来!现在阿初哥哥没有,鞭子也没有。你再送千万条,它也回不来!”
御剑听她提到“阿初哥哥”,似乎也心软,伸手给她擦擦眼泪。
屈方宁喘息道:“小人实不知此物如此珍贵,否则……”口气没上来,放声大咳。
小亭郁忍不住道:“郡主既然如此看重这个礼物,便不该轻易拿它跟人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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