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治跌脚道:“御剑将军,你这是何意?”
御剑淡淡道:“随长老是养蚕名家,他说不值分文,那便是不值
看贺真时,只见他面上神色从容,垂在腿旁枪尖,却也在微微颤抖。
却见其蓝太治笑容可掬,上前步,向洞口老者叫道:“随长老,你好!”
随央嘿然道:“老夫设下这金蝉脱壳之计,不下数年,本拟举成功。不料竟被尔等眼识破,天意如此,罢罢!”
御剑命道:“请随长老下来。以礼相待,不可轻慢。”
片刻,随央全身手枷足铐,送至马前。他眼望御剑,干笑声,道:“老夫生惨淡,临死竟劳动千叶鬼王前来送终,这份面子可也不小!”
头青色大蚕蠕蠕而动,盒底沾着些黑色颗粒,似是蚕卵之属。御剑捉起蚕儿看片刻,遥望眼西南,若有所思。
太治喜道:“传闻此种青蚕种性特异,普通者皆不能衍育,唯二三十者可交尾产卵,谓之‘蚕母’。将军手中,莫非就是此物?”
御剑目光仍望向西南,道:“‘蚕母’真伪,天下只有人识得。”
太治奇道:“是谁?”
御剑森然道:“自然是——‘蚕父’。”
二名兵卒押着他头,强行跪倒。御剑将几只木匣往地下抛,问道:“随长老,你可认得此物?”
随央见那匣中大蚕,全身扑簌簌地抖动,嘶声道:“这……这是……”伸出枯瘦手指,似想触摸蚕儿,却又立即缩手,摇头不止,叫道:“这只是普通蚕儿,个头大……大些,决计不是蚕……蚕中霸主,不值分文!”
众人见他激动万分,改口又如此突兀,均在心中暗笑:“这老头儿临还要撒谎!”其蓝太治更是心情踊跃,几乎就要去捧起地下宝贝。
未等到他双手伸出,只见御剑冷笑声,枪尖向前探,点在木匣之上。
他这把“流火”炙热无比,霎时间,木匣由白转为焦黑,接着青烟袅袅,毕毕剥剥地燃起来。那几头大蚕,也烧得皮焦肉烂,异臭四溢。
道乌黑箭光从他手中应声而出,却是直射东北面飞瀑。
瀑布尚在半里之外,水势磅礴,飞珠溅玉,宛如匹白练。黑箭忽发忽至,疾若流光,到得近前,箭头急转,路尖声镝鸣,从水帘间呼啸而过。空然声,飞瀑已被拦腰截断。
白练断处,个黑黝黝洞口豁然显露。洞口石台之上,个瘦小精干、满头白发老者,怀中紧紧抱着只阔口瓷碗,正瞠目结舌地看向众人。
御剑将手中张臂如弦月、漆黑古朴弓向巫木旗掷,向小亭郁道:“说服人法子,只要种就够!”
屈方宁见这断水截流箭,只觉脑中发热,身上发冷。满脑子只是个念头:“天下竟有如此神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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