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舌十分无奈,取铁板夹子,把鹿唇肉脯片片贴在空空如也罐子上,层层浇上蜜。
铁夹子十分沉重,做两罐,手掌便酸得动不。听见帐门动,立刻提声斥道:“你又把什忘啦?”
身后金铃声晃,人有些迟疑地答句:“……忘打声招呼?”
桑舌连忙跳起,瞧着门口多日未见少年,慌道:“不知道是你。”
他似乎又长高些,眼睛也更黑亮。
小亭郁从未见过这样热烈婚礼,心情也随之雀跃不已,跟着叫闹好久。
回头看,最该闹起来屈方宁,却声也不出,静静地凝望灯光中拥抱两人,眼睛深邃得像远方未被照亮天空。
他心中诧异,想:“方宁不为他贺大哥高兴?”
但这个小小疑问,最后也没有问出来。
次日,行人辞别商乐王,踏着夏日深深暑热,回到千叶。
情呼喊,充满憧憬热爱面庞,他点儿也没看到。
他那双含情带笑眼睛里,闪着奇异、灼热光。他在天灯留下无尽光芒中,温柔地呼唤道:“鱼丽!”
鱼丽见他眼中只有自己,喜不自胜。便是打百次胜仗,也没有这样全身心喜悦。
拦门人还在努力着,帐门掀,公主已经自己走出来。
所有人都被震惊,愣愣地看着这位草原上最不把男人放在眼里公主,向高大英俊贺叶护狂奔而去。
屈方宁笑笑,道:“是来得冒失。你在做甚?”
桑舌指指蜜碗,觉得不对,又朝烟炉罐子点
药帐中团团放十多只烟炉,烟熏火燎。本来就滚烫天气,更是煮沸般。
绰尔济因屈王爷寿辰将至关系,大早就被请去做药膳,临走特意叮嘱桑舌:“乖孙女,炉膛里火,刻就要封。罐口泥封不必揭开,焖会儿不妨。记住没有?”
桑舌点点头。不会儿,他又折回来,抓着头皮,嘿嘿笑道:“还有还有,你生火前,先要从左边那只青陶蜜碗中,挖角蜜,往罐子里鹿唇肉上涂层……”
桑舌又点点头。刚搬出蜜碗,绰尔济爷爷又蹑手蹑脚地进来,把手里包肉脯悄悄放在她脚边,咧嘴笑:“差点忘,肉在这里。”
看桑舌脸色沉下来,立刻逃走。
那件华美流丽嫁衣,随风飘起长长道紫光。连裙裾上纹绣凤凰,似乎都要凌空飞走。
贺真哈哈大笑,把手中要进献珊瑚宝石往旁边扔,张开双臂,紧紧抱住鱼丽公主。
于是衣襟旧印痕上,又添上新眼泪。但这次,却是喜极而泣泪水。
时欢呼鼓掌、口哨尖叫声,几乎连离水也掀起来。
只有盛装兰后在司星台上正襟危坐,脸色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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